,箭射了出去,与此同时,陈沐城的箭也出去了。
当看着分别被他们射中的乌鸦落下的时候,凌继修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看陈沐城,对方则气定神闲地放下了弓。
两人的手下分别过去将他们各自射中的目标捡回来,结果凌继修射中了一只乌鸦,陈沐城的箭上却令人惊讶的有两只乌鸦,被对穿在一起。
果然!凌继修咬牙,自己刚才果然没看错,可一箭射中两只,这未免也太过巧合!
周围的土匪们兴奋地怪叫起来,嚷嚷着大当家威武什么的。
陈沐城朝凌继修一笑,“承认了。”
“你这是运气!”凌继修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他面对外人一向沉着冷静,鲜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所以呢?”看他露出这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模样,陈沐城乐了,一扬手把弓扔给自己手下,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他,“我还是赢了不是吗?”
凌继修一口牙简直要咬碎了。的确,不管是不是巧合,他都是输了……
他不服气,但又说不出再比一次这样的话,他堂堂一个羽林军的将军,比起输赢更需要保全的是气度。
最后,凌继修面色阴沉,冷冷吐出一句,“我输了。”
陈沐城无声一笑,并非得意或是嘲笑,只是单纯的心情不错。
“大人你是京城来的,不像我们从小长在山里,射个飞禽走兽什么的是家常便饭,输了也是情有可原。”
陈沐城像是在为凌继修找台阶下,可凌继修却不想领这个情。
愿赌服输,他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将军……”身边的副将想阻止,但被凌继修一个眼神扫过去,又瞬间哑了,不敢多说一句。
将军身边的人都知道,将军已决定的事万难更改。
与凌继修对视片刻,陈沐城突然笑了一声,“既然凌大人如此守信,那……这次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这不能算是个要求,甚至可以说是随口敷衍——仿佛是因为凌继修要他提要求,他才随便诌了一个。
“就这样?”凌继修完全不明白这个人,他以为陈沐城会提出更刁难的要求。
陈沐城点头,缓缓的一字一句道:“仅止如此。”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有股一诺千金的味道。
凌继修不再问,唯紧紧握着手里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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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凌继修骑在马上仍旧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沐城,陈沐城一张脸被夕阳染得像镀了层金,百无聊赖地伸手摸了摸凌继修的马。
说来也奇怪,他的坐骑有着宝马良驹的通病,脾气爆的很,平日里只有他自己能亲近,此刻却安静地站着让陈沐城摸……
收回手,陈沐城很不恭敬地说:“你回去跟皇帝说,接下来龙头山会太太平平的,让他别操心了。”即使赢了,陈沐城仍旧给了一整年不作乱的承诺。
凌继修问道:“只有一年?”
陈沐城挑眉,笑着问:“凌大人,你不会想让我在你卸任前都老实吧?”
凌继修抿了抿嘴,他可没那个脸这样要求。
虽然只换来一年的安宁,可这次剿匪不过花了一天的功夫,也只有一个士兵受了轻伤,算是可以交差,但凌继修却无欣喜之情。
方才,他其实有想给陈沐城一箭的念头,他们离得那么近,一箭穿心根本易如反掌……可是想到一个土匪都比他坦荡有气度,自己要是真的动手,就连个土匪都比不上了,也就忍住了那股冲动。
但毕竟曾有过这等念头,这让惨败的感觉在他心中始终缭绕不去。
凌继修越想脸色越不好,最后阴沉着脸说了句,“我不会感激你的。”
陈沐城笑了一声,“用不着。”他会自己把这个人情讨回来。
“能有凌大人这样的人,想来京城是个好地方,看来改天我也去京城看看见识一下,”陈沐城半开玩笑地说,“毕竟后面日子我们也清闲了。”
是打家劫舍得来的钱够花吧……凌继修心中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地扯了一下缰绳,领着人离开了。
陈沐城站在原地看着那一人一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一个手下凑上来不解地问:“大当家,为啥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陈沐城看着凌继修渐渐远去直到不见踪影,才缓缓收回视线,却什么也没回答,只别有深意地笑了一声……
而另一头,凌继修回到山道上,守在坡上的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县官原本还拿着帕子一个劲的擦汗,看他全身而退,当即又是一阵奉承,赞他神勇,然而县官每说一句凌继修的脸色就差一分,当县官终于看出来自己又多嘴了,赶紧老实退到一边。
离开龙头山之后,凌继修没有多做停留,让部下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便启程赶回京城复命。
抵达京城次日,到了大殿上,凌继修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单膝跪在大殿上,说已经平定了龙头山上的土匪,且没有损失一兵一卒,此乃托皇上的洪福,将功劳都归到了皇帝身上。
本来皇帝对龙头山闹土匪的事也没太放在心上,无非是因为那个怪梦,如今既然已经破解了梦境,事情便就这样过去了,对凌继修嘉奖了一番之后,给了他一个月的假让他回府好生休整。
凌继修心里没有半点喜悦之情,但还是谢了恩,在众人或是赞赏或是嫉妒的目光中,转身退出大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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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看似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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