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不愿出口的心事,我们又何必寻根问底呢。”田伯光叹了口气,突然眼光一转,笑道:“我们小玉儿有什么心事呢?”
“谁有心事了!”霍小玉啐他一口,高声叫来小二,没好声气道:“姑娘要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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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外的庭廊上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并非没有人,而是在书房外伺候的大小太监宫女们都一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连着好几个月了,皇上的火气异常大,常常莫名其妙的就发作起来。弄得宫里上上下下都战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了脑袋。
这时给皇上添茶水的时间又到了,却谁也不想进去,因为半个时辰以前进去的那个侍卫还没出来,几个伶俐的都知道,那赵纲虽只是个普通的三品侍卫,其实暗地里常为皇上办些“紧要事”,是极受皇上信赖的,这会子说不定是在说些机密事情,可皇上又不曾吩咐下来不用伺候,皇上的香茗一柱香一换的规矩也不能废,偏偏一直在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张钰又病了,真是急煞人。最后一个老宫女揪过一个刚过来当值没两天的小太监,道:“成喜,你去!”
成喜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这情形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却推辞不得,只得硬起头皮去了。刚推开御书房的门低着头走进去,就听见‘乒’的一声脆响,一只薄瓷茶碗在脚边碎成八片儿,同时还有一声怒喝,“废物!”
成喜吓得扑通跪在地上,连请罪的话也哆哆嗦嗦不敢出口。却听得旁边有人说道:“今早吕相的马车如常离开相府,属下以为吕相进宫来了,谁知……”成喜斗着胆扭头一看,知道是一个叫做赵纲的侍卫。
“这就是马车里的东西,你好好看清楚了,辞表!好你个吕剑吟,竟敢在朕面前使障眼法,相府中还留有什么人?”
“吕相并未娶妻,也无子嗣,府中只几个老奴,臣已经打听过了,吕相出门时只带了个随身的使唤,叫做仙儿,却没有交待去向。”
“你去吧。”
“是。”赵纲松了口气,正要离去,却又被叫住,李重珂伸手拿起御案上一方小小金印,凝视片刻,终是问道:“上次叫你打听的桑青桑白兄弟的事情可有新的进展?朕要听实话。”
三个月以前,有一个自称卫天寒的契丹叛将带着这方金印直闯禁宫,并自愿供出契丹在中原的所有消息网,条件只有一个,永不北侵。李重珂自是一口答应,但他却更想知道,这金印是从何而来,六年来他掘地三尺,费尽心机去寻,徐曼卿却如同在这世上消失了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谁知这金印又突然从天而降教他又喜又惊,喜的是徐曼卿果然没死,而且还将卫天寒送到他面前,仿佛他一直在某处看着他一般,惊的是,金印回来了,他却没来由的觉得再也见不到那人了。果然,他叫赵纲去查时,赵纲带回来的消息是,桑青桑白兄弟已于三月前在契丹消失了,并有传言说桑白已死,李重珂听罢,默然不语,半晌才又下了一道严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赵纲犹豫一阵,回道:“据臣的消息,昨日午饭前后,有人曾去漫雪斋见过吕相,那人似乎是……桑青,也就是契丹的六王爷……耶律肆。”
“你是说……吕剑吟通敌?”李重珂拍案而起。
“这……尚需查证,因为,耶律肆给吕相的是……一坛骨灰。”
李重珂的身子猛的晃了一下,几要跌倒,幸亏扶往了身前的御案,从前的一点点声蛛丝马迹都一起浮上眼前,连成一线:吕剑吟与徐曼卿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关系他早已觉察,上回吕剑吟到契丹送国书回来以后大病一场告了几个月的假,而那时徐曼卿应该就在契丹,吕剑吟见到了谁自不难猜测,这次吕剑吟突然毫无前兆的挂冠而去,那坛骨灰是谁的也就呼之欲出。
半晌李重珂才挥手命赵纲退下,又叫跪趴在地上的成喜去备车,起驾文昌公主府,成喜方才吓出的一身冷汗还未退,现在猛得听得可以伴驾出行,忙一溜烟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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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残棋,两盏香茗。
“与伍爱卿对弈总教朕想起一个人来。”李重珂呷了口茶道。
伍子期自然知道他说得是谁,想当年勤思院中,徐曼卿的琴棋书画都是由他手把手教会,别说棋路,二人就连笔体也是十分的相近,怎奈这些事情早已是昨日黄花,不堪重提。伍子棋淡淡道:“臣惯常看些街头流传的杂谱,棋路有相近也是平常。”说着将手中白子轻轻放落。
李重珂想也不想也落了一子,这两人连让子的习惯都是一模一样的,此子一落,江山已定。
李重珂推了棋盘,站起身来,“吕相已经辞去相位,这两天你将刑部事情交待一下,准备接手罢。”
“臣,遵旨。”伍子期跪谢圣恩,并不推辞,二人同窗共读之时早有治国平天下之志,哪知言尤在耳,斯人却已逝。
曼郎,不管从前良缘孽缘行对做错,如今再去追究也于事无补,情缘已断,至少让我在这里守着我们最初的梦想罢。
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童飞奔进来,扑进伍子期怀中,举着小手中的一只蜻蜓,仰着玩得满头大汗的小脸,兴奋得叫道:“爹,你瞧,刚捉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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