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
他神色冷淡,似乎对这样的关系存在偏见。
我能隐约的感觉到,他对待感情一类的事物态度冷漠十足,其中亲情最是这样,却没想到他对这方面的事情也带着不满,好像认为这样的关系很虚假、毫无意义。
原先我在他弟弟,白清歌脸上看到的愁苦,现在也蔓延到我心里去了。
“你说的都是形式上的东西。”我只能苦笑着这样回答他。
他微微歪着头,很随意的思考了一下,回答我:“如果你要什么感情,不可能的,所以不需要交往,要接吻或者上床随时都可以,但是我没有感情可以给你。”
我的心沉下来。
江乐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人。
而我,会喜欢这样的人吗?
我一时恍惚。
“你跟我,完全不一样吧?”江乐大概是喝高了,不然他不会笑的这么频繁,一般情况下,他是板着脸的,以一副招人厌的不知所谓的表情,要笑只有嘲笑,决计不是这样毫无意义的笑容。
“是不是觉得人生都被安排好了,所以突然想要做一个不一样的人,所以要来找和你完全不一样的我?”他说着,目光转开了:“人啊,要么就会去喜欢和自己很像的人,要么就会去找和自己相反的人,我算是两种情况都遇见了。”
“说到底,都是喜欢自己的。”江乐双手攥着酒瓶子,缓缓的转,顺时针,一圈又一圈,慢慢的摩擦着手挪过去。
这是他信奉的理论,没有对别人的爱,只要对自己的爱。
太悲观了。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多少觉得他有些可怜,有与众不同的经历,才会有与众不同的心境,但就连这份同情也是他不需要的,如果他知道我心里想着这些,可能会愤愤的和我大吵一架也不一定。
和一个孩子一样。
在我眼里,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充满孩子气。
“你永远都不会喜欢别人吗?”我平静的问。
江乐又抿着嘴巴想了一下,回答我:“不知道,以后的事情,我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一个人的日子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两个人的日子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在他的话里读到一点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这是第一次,我以为他会毅然决绝的回答我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任何人,会延续那样直到底不拐弯的作风。
或许他也在考虑改变。
我想,他之前说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他要离开这里,或许就是要一个新开始的前提。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他就真的,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了。
我也会真的再也见不到他。
在高中的时候,我喜欢过一个女生,含蓄而暧昧,目光会不自觉的移到她身上,察觉时又悄悄收回,在她遇到困难时会苦恼着要怎么偷偷的帮助她。那时候,我以为感情就是这样的,我要帮她,偷偷地,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初入社会时,和一个同为实习生的女孩子交往,她坚强,骄傲,在某些方面显得过于强势,那时候我学会忍耐,包容,我所以为的感情又加上这些内容。
但是遇到江乐,我又意识到一个词语的重要性:尊重,尽管他的想法中有那么多和我不尽相同的内容,他有魅力,我会不自觉的做到真真正正的尊重他的想法。
我是真的想接近他。
江乐,他一点也不快乐,他的不快乐像一江池水。
我也是真的想让他快乐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
“诚诚啊,你那工作怎么样啊?有没有把咱们这儿的特产送一点给老板啊?”
我妈,即便在我将近三十的岁数,还坚持叫我的小名,而且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询问各种大小事务。
还有特产,每回我回家,她都会忙前忙后的准备一大堆东西,让我带回来送给上司和同事,说是有助于打通关系,在职场需要好人脉。
我从未对这些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无论是在亲戚朋友面前被小名称呼感到微微尴尬时,还是背地里苦恼着怎么处理这些土特产时,分不清究竟是我所谓的孝顺,还是我其实是怕麻烦而不愿意争取以及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最近也还在考虑另外一个可能:我无所谓,也许是因为我对生活没有热爱,所以我对一切都无谓。
“…工作都好,已经把东西送去了,老板很喜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温和,醇厚,其实那些东西还老老实实的窝在储藏室。
我在习以为常的说谎,意识到这一点,我有点失落。
“那就好啊,你们老板也是,大过年的怎么还让人回去干活呢?”她抱怨了两句,随机话锋一转:“不过那也说明老板器重你,你可要好好做知道吗?平时也留意一下,看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女孩子啊,长相不重要,还是性格重要,要找一个脾气好的…”
耳边是絮絮叨叨的叮嘱,一个想法却袭上心头:我妈这样关心着的,是我吗?
不是我吧。
最起码不是真正的我。
只是我经营出来的形象而已。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经营内容除了工作、人际圈之外还多了个人形象,甚至包括自己的所思所想?
“喂?诚诚?”
出神的我拉回思绪:“嗯,在的,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诚诚,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困扰我数天的苦恼卡在嘴边,要吐不吐。
如果我不顾一切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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