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自己会接通电话,所以在跟别人说话吧。
要说发现了车子的不正常,何少川最多有一两秒的错愕,但是这句话却让他愣在了当场,看着快速逼近的大货车手脚僵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怎么会这样,劭明旭要自己死?
在外人眼里事故发生的很快,不过是短短几秒钟,高速行驶的货车轰的一下撞上那辆黑色的卡宴,车子几乎是被弹开一样,三百六十度倒置着。
何少川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前的东西昏昏沉沉的,他下意识的抬手揉眼,结果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何少川使劲的眨了眨眼,看见手背上扎着针正在输液,因为刚才的动作现在回血了。他慢慢的放平身子躺好,输液管里的血液也开始回流。
何少川面前的这只手细长瘦弱又干瘪,手背上扎着针头。应该是怕跑针了所以医生用白色医用胶带在他的手心里捆上了一个药盒,比他的手掌长一点,这个简单的办法,可以起个固定的作用。
何少川摸了一下头上的纱布,然后慢慢的躺了回去,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了,明知道那是梦,可那种真实感却让他心惊胆战。梦里俨然长大成人的自己,陷入那种困境里,不管是哪一个自己,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死去。
何少川什么都做不了,他头疼的像是要裂开,愈加清晰记忆冷冷的提醒他一切都不是梦,让他牢牢地记住了劭明旭这个名字。他冷静了下来,抬手掐了自己一把,然后镇定的把放在床头柜上的不锈钢大杯子拿过来当镜子照了照。
乱动什么呢?
何少川抬头一看,眼睛一下子就酸了:妈他双手抓住妈妈李玉梅的手,用的力气很大,指尖都发白了。
李玉梅一下子愣住了,心想儿子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这回铁定是被吓坏了,心里把那群放高利贷的骂了一顿然后拍了拍何少川的头:没事儿啊,别哭,妈不是在这儿的吗?你是不是想喝水?
何少川有些不好意思,妈妈去世已久,现下能再次相见,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情况,何少川都珍惜这次机会,决心要好好的照顾母亲,于是他说:妈,我的裤子呢。
李玉梅:
何少川:
想到儿子梦遗被自己发现了,估计是要害臊的。李玉梅想了一下,然后从容的从包里拿出来新的内裤和长裤递给何少川:啊,那个我拿回家洗了。
何少川无知无觉的把新裤子接过来,也不换,就瞪大眼睛看着李玉梅。
李玉梅也不解的看着何少川,以为儿子还介意那个事情,有心想给他科普一下,又不知道怎么说好。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你换上啊。说着就作势掀何少川的被子。
何少川死死的压住,一张俊脸憋的通红:你出去我再换!
等何少川磨磨唧唧的穿好裤子,还没吭声呢,外面的李玉梅就推门进来了,何少川怀疑妈妈根本就在偷看,还好自己是在被子里面穿的。
李玉梅笑眯眯的摸何少川的头:一眨眼呢,你都这么大了。
何少川四下看了看,忍不住问:我爸呢?
李玉梅苦笑了一下,在何少川的病床沿儿坐了下来,斟酌了一番,然后说:那群放高利贷的一直守在咱们家门口,虽说也没动手,但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因为这件事,领导已经很生气了,我就让你爸把清泉村的苦差事领了下来,避开这一阵算了。
何少川皱了皱眉。爸爸何新是一个很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曾经为一个兄弟做高利贷担保人,结果欠债的兄弟一去无影踪,放高利贷的就追着何家不放。何新本来是市政府上班的,虽然不拔尖但也胜在老实本分,可因为这件破事差点被停职,如果不是清泉村开发的事情实在没人干,何新这回搞不好也危险了。
就连何少川这次住院,也是因为回家的时候撞上放高利贷的,被其中一个男人搡了一把,结果从楼梯上滚下来头磕破了。
这件事在何少川看来,实在是特别的不妥当。你兄弟要做生意,需要你拉一把,那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帮人总要有个限度,至少要利人不损己吧。
结果你为旁人两肋插刀,血淋淋两个大窟窿露着,天长地久的慢慢变成了疤,遇到个刮风下雨的天气,疼痛难忍,越想越觉得不值得。而对方无以为报,见到你的伤疤就觉得你故意露出来提醒他,尴尬到极点,长此以往最后的结果必然是渐行渐远渐无书。
想到这里,何少川拉住李玉梅的手摇了一下,仰着头问她:妈,爸爸是给谁当担保人?他现在人在哪儿?
李玉梅苦笑一声: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你专心学习就好,就你那成绩,妈都不好意思出门。
何少川:
李玉梅拍了拍何少川的头:你现在觉得学校是牢笼,作业是枷锁,可这都是你必须经历的。我们说的再多也没有用处,因为你没有过尽千帆的经历,永远不能对大人的话感同身受对不对?可既然这是必经之路,你暂时只能走这条路,那为什么不走的漂亮一点。
何少川默默的低下了头,感觉自己现在挫爆了又囧死了,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我现在也是个大人了,爸爸给别人当担保人,没道理这种后果都让咱们加担着,今天只是我滚下楼梯,万一以后他们得寸进尺呢?何少川说的口渴了,端起大号的茶缸喝了一口,然后又说:你跟我爸爸商量商量,总这样也不是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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