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吧。」许辰打开门,让两人进来,凌伊经过他时低着头,懒得看他,许辰也收起平常爱开玩笑的模样,望外看确定没有外人后,阖上了门。
屋裡很昏暗,只有木桌上一盏燃烧到一半的蜡烛,蜡油盛满了烛台,少说也烧个一小时了。凌伊看见床后,无力的倒在上头,头埋在棉被裡,闻到了浓厚的霉味。
「这临时避难所不知道来来去去几个人了,都没清洗过也没通风,你想这麽快生病我是不反对啦。」许辰坐在一张摇摇晃晃的木椅上,看着陷在床上的凌伊,慢条斯理的说。
凌伊不想说什麽,倒是坐直了身体。
「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见凌伊情绪比较稳定后,许辰咳了声说:「宫守善一直都跟蓝少爷有联繫,你们的逃脱计画一直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凌伊觉得很可笑,他甚至连抬头看看宫守善的举动都没有,他的心情出奇的平静,应该说他现在只在意韩兴宇的事,宫守善这事早听韩兴宇怀疑过,怪不得许辰从不阻拦他去树林那鬼溷,宫守善会汇报给他,他何必当个全职保母。
「另外,沉天仁那事我们很遗憾,这是意料之外。」许辰怀着愧疚的心情道。
凌伊摇摇头,是他太容易相信别人了。那时沉天仁说他失业了,什麽狗屁失业,凌伊想那时他应该怀抱着报复的心态,只是想博得他的信任后,再趁着卸下心防时,将他束缚住交给锦华。韩兴宇只是他们利益交涉中的牺牲者。
是他,他害惨了韩兴宇。锦华的目的只是要捉住他威胁蓝少呈,他却不幸让韩兴宇成为最无辜的受害者。
摸着腿上的伤,为何沉天仁会突然出现解救了他。想必那群人是沉天仁找来的吧!自导自演,为的就是让他有腿伤,不易逃走。
「所以现在呢?我要默默地等着收到韩兴宇的尸首,还是我会先被蓝少呈绑架回去?」凌伊几乎是自暴自弃的说,蓝少呈早就知道他要逃走了。他总是这样,在高处看着他,明明全都知道,却要装得他很慈悲,肚量很大,到头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女王休息室时蓝少呈是用什麽眼光在看他,凌伊一想到便觉得呕吐感油然而生。
「这我得先告诉你一件事,蓝少爷只知道你要逃走,目前尚未接收到韩兴宇被俘的消息,更不知道我们在这。」许辰说:「这次你要做个决定,究竟是你要单枪匹马去找锦华谈判,还是放弃韩兴宇回到蓝少爷身边。这我们不干涉。」许辰看着宫守善,后者对他点点头。
许辰何时变成不听话的狗了?凌伊不解的看着他。
看出他心中的疑惑,许辰说:「是蓝少爷说的,他说你逃跑后的每一项决定和动向,他不再过问。所以,你自由了。」
「可笑,太可笑了!」凌伊突然捧着肚子大笑,笑到都快岔气了,抱着肚子滚在霉味重的棉被上,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说:「到这个时间点说这话有什麽用,自由了然后呢?他能填补得了他之前的过错吗?为什麽你们一个个都这麽强词夺理。他放手了,那韩兴宇会回来吗?嗯?」他站起身,走到宫守善和许辰之间,逼问着他俩。
宫守善摇了摇头,「这就得由你选择了,锦华抓不住你,就暂时不会杀了韩兴宇。他在等你主动联繫他,交涉些事。」
凌伊一把拽过宫守善的手,将他的双手束缚于背后,一个用力,宫守善转了个身,凌伊按住他的头,拉扯着他的手。
以宫守善的实力是不可能被一个比他矮小的人制伏住的。他只是不愿意反抗,冷冷地瞄着凌伊。
「他是你兄弟!你为什麽能这麽冷血的、冷血的还跟着蓝少呈……」凌伊怒不可遏的在宫守善耳边吼着。
「我没有办法,凌伊。」宫守善盯着桌面,烛台的灯光照着他的脸,红通通的,他的面容有些憔悴,「当我在集合场时知道你名字后,我就知道无论如何我得遵照着蓝少呈的命令了,不然我和韩兴宇的命就搭上了。」
「为什麽?他威胁你?」凌伊回想起开学第一天,宫守善在知道他名字后,露出一丝丝不对劲的神情。
「算是吧,但是是我们欠他的。」宫守善说。
「你们他妈全疯了!」凌伊放开手,让宫守善得以站直身体。凌伊来回踱步于房间内,最后垂头丧气的坐回床上,他盯着腐朽的地板,全身无力,「所以现在,如果我选择了去找锦华谈判,蓝少呈不会知道?」
「是的,不过如果他自己去发掘,知道只是迟早的事。」许辰解释:「但蓝少爷说过,基本上你之后去哪裡,除非你自己来找他,不然他是不过问的。」
凌伊现在脑裡正想着这两个的结果。
如果他去找锦华,救的了韩兴宇是未知数,且他肯定会被锦华邀求些离谱的东西,锦华对他怀恨在心,出自于对蓝少呈的憎恨。加上叛徒沉天仁这陆家忠心的走狗,凌伊杀了陆秋还将陆英拉下台,这狡诈多端的人定会将他大卸八块。薛亚媛呢?还有薛兆,到底他们是不是跟锦华他们一伙的,凌伊实在不清楚。
另个办法就是回到蓝少呈身边,继续像从前一样在暗处活着。经历过这次蓝少呈大概不会想把他送回迪兰了,他多年盼往的自由不过过眼云烟。蓝少呈是个顾大局的人,不可能因为韩兴宇答应锦华任何条件。
若是什麽都不做,苟且偷生的独自过日,他又没有在这国家合法生活的权力,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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