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有一个体会,对付陆文桥,他越来越娴熟了。
这边没什么东西可吃,许亦然确实有点饿,包厢里烟酒的味道太浓,他借口接电话出去透气。上了洗手间之后正在洗手,许亦然听到门开了,又关了。
卢星海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反锁了门扉,一双酒气熏红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是谁,眼镜仔。”他笑着说。
许亦然心中一跳,抬头朝着镜子看。卢星海笑意盎然地看着他。
对于自己会被卢星海认出来,或者找出来,他一点都不诧异。虽然自己后来换了名字,但履历表上的资料很详尽,要找的话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
尤其对卢星海这种手里有诸多关系网的人来说。
“好久不见。”卢星海见许亦然只是沉默地面对镜子,并不理会自己,于是又走近几步,接着说,“差别太大,我一开始确实没认出来。”
许亦然转头面对他,面色沉然,一派冷静。
“后来怎么就认出来了?”
卢星海看着他这幅样子,心里猫抓似的痒。他玩过太多逢迎的人,但许亦然这种类型的,禁欲,高傲,古板,冷漠,看着就是个根本没经过调解也不懂那事情滋味多美的人。这样的人他有过两三个,个个经他几番调弄,无不美味至极,令他回味无穷。
“对你感兴趣了,所以稍作些调查。”卢星海说,“陆文桥把你护得紧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原来是你。他怕什么?怕我找到你?你们玩真的?”
“他应该是不怕的。”许亦然平淡地开口,“怕你做什么?卢公子有卢公子的天下,陆文桥也有他自己的事业。”
卢星海的脸色变了变。
作为这一圈纨绔子弟里的头头,他太清楚每一个像陆文桥这种没有过硬身家背景、但还要黏着跟他们玩在一起的人是什么想法。但陆文桥毕竟和他从初中就认识,读高中的时候还一起厮混过很长一段时间。
有利可图的事情谁都不会拒绝,对方是不是因为他手里权势而巴结上来,又有什么关系?
但卢星海不太爽快。
许亦然这句话里的意思太复杂,他觉得许亦然和陆文桥之间的关系,令他牙根发痒。
“陆文桥玩过的人不比我少。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多混乱的关系都有,你想过么?”卢星海笑道,“看来你不太在意。既然陆文桥可以,那我呢?我不比他差,你跟着我,好处比他的多。”
许亦然想了想。
卢星海显然是喝多了酒。
许亦然觉得自己的拳头很痒。往日被这个压在泥地里狠揍,被他撕开校服用钉鞋踩背的痛楚突然异常清晰。
他知道自己从未忘记。他始终对陆文桥的善意和后来的离弃耿耿于怀,又怎么可能会忘记那些人施加在自己身上和心里的深刻苦痛?
那些拳头,那些羞辱的话,对卢星海等人不过是上下嘴唇相碰,舌头弹动的随口话语。
然而每一拳,每一句都是刺向许亦然心头的刀。
“你以前是跟着我的。”卢星海又说,“我早就知道你和陆文桥之间的关系不正常。每次我们打你的时候他都不去,这傻x还跟我说让我别揍你了,揍伤了影响不好。”
许亦然心想原来陆文桥还说过这样的话?心里有点好笑,表情一下就柔和起来了。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好鸟。他说你恶心,他说你摸起来很恶心。”卢星海笑了半天,突然发现许亦然似乎没有受他的话影响,嘴角的弧度很温柔。
“你笑什么?”
“没什么。”许亦然收起笑意,冲他眨眨眼,“卢公子,你也觉得我恶心?”
卢星海顿时明白了。
他一边松了领口一边朝着许亦然走过去。许亦然带着点笑,低头解开了自己的袖口。他的手腕看上去略带肌肉,肤色均匀,是颇为硬朗的好看。
卢星海非常喜欢手好看的人。这样的手帮他撸那玩意儿的时候,或者在他的要求下主动抠开自己那处任他瞧的时候,都异常淫靡,很能撩他的兴致。
那天看到许亦然用这样的一双手举起酒杯,他就惦记上了。
“许秘书这么有情趣,想要在这里?”他抓着他手腕,口里喷着酒气就往许亦然脸上凑。
许亦然手腕一抖,反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好主动!卢星海笑了。
然而他的笑还没维持一秒,一侧脸颊就迎来了极重的冲击。
卢星海嗷呜大叫着跌倒在洗手间的地板上,鼻子一痛,血蜿蜒流下来。
许亦然向他走过来,拧了拧自己的手腕,脸上还是温和平静的笑。
“不能一拳拳讨,我没那么多时间。”许亦然踩着他放在地上的那只手,“你刚刚说了几个字,就打几拳吧。”
他脚下用力碾了碾,把卢星海混乱的骂声卡断在痛呼里。
“公道吧,卢公子?”
拳头狠狠朝着卢星海的鼻梁砸过去。
陆文桥吃得半饱,发现许亦然又不见了,心里一慌,忙冲出包厢,掏手机打给他。
打了几遍都没有人接,陆文桥的左眼皮跳完右眼皮跳,紧张得手机都握不稳。
最后一次终于接通。许亦然喘着气,声音略带激动:“什么事?”
“你去哪儿了?”陆文桥听他呼呼喘气,顿时脑补了十个小时的各种暗黑剧情,慌乱万分,“你别动!我去救你!你……”
“我没事。”许亦然说,“就是运动了一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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