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藏南,不是小包子。
黑暗中,藏北抬手捏了捏眉头,疲惫得眼前一阵发花,他想不通为什么藏南对他似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执念,更搞不清自己心里这一抽一抽的疼是怎么回事,就像被无形的丝线牵扯再勒紧。这两个疑惑都让他——很不爽!
藏北这时才意识到一个他一直选择性忽略的问题,从他和藏南重逢的第一天起,自己的性向就没避讳过,而且据allen交代藏南已经在lenco工作了半个月,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个同、性、恋酒吧,只要藏南不是过于木讷,他对自己的性向应该一清二楚。
刚才条件反s,he一时心软,安抚了人,老司机藏北现在想想,藏南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对。妈的头痛!
下楼时,藏北脚步还有些发虚,回到座位上状态更加萎靡,杨思支着脑袋刚发了声“咦?”,藏北就烦躁地蹦了起来,拎起包就走。
坚持到零点交班,藏南换好私服准备坐夜宵线回朋友的出租屋。
“为什么不跟你哥说,你是特地来找他的?”allen问。
allen不解,藏南刚来的时候对藏北那叫一个执着,这半个月来反而再也不找他打听关于藏北的情况,白天打着零工,晚上又来他这做四小时,埋头苦干就像所有来上海打工的沪漂一样,甚至比一般年轻人更沉得下心,说等四月手头上接的零工单子都结束,就要找一份正式稳定的工作,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在上海扎根了。
本来为了工作已经调整好情绪的藏南,听到这话,眉眼间又挂上了凝重。
有些话他已经一鼓作气向自己的妈妈坦白了,但却无法坦然地对藏北说出。
藏北的疏离和抗拒,已经再明显不过,带着几年前、甚至可追究到十几年前就陡生的厌弃。
藏南以不孝离家这样惨烈的代价才找到暗藏在心底的这个人,藏南不想让藏北从他的生命当中再次消失。
我们又在一个城市了,北哥哥。
藏南对allen挥挥手垂头走了。
allen摇摇头,两人闷声不吭的样子倒是像足了亲兄弟。
不知道藏北的妈妈从哪听说藏北他爸在老家的继子来了上海,急得给藏北打电话,藏北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知道不会有好事也没空应付直接点了拒接。她又给他发了数条微信刷屏,问他有没有见到后母的拖油瓶,是不是来投奔他的,警告他别把房子让“外人”给占了。
藏南把占满一屏的三个大对话气泡直接删了,然后用“没有”、“不是”、“管不着”三个词回复他妈,就再也没回复之后的狂轰乱炸。
三八节当天,藏北非常大方地给自己亲妈发了个100的微信红包,然后又拉了一帮没日没夜忙活了一个月的同事们去吃日料。
藏北例行鼓舞完士气,吃到半饱几杯清酒下肚,随意瘫坐在榻榻米上,享受微醺的感觉,紧绷了一个月的神经,终于略有放松。
喝高了的jack扬声提议:“一会儿要不要换地方再喝一摊。”
杨思毫不客气赏了个暴栗给他:“你老婆不是要生啦,还喝!”
“哦。”jack马上就蔫了,因为要照顾老婆,从备孕到现在忍了一年多,才好不容易蹭上一顿酒,一时忘我了,一会儿回去估计得跪搓衣板。
过几天就要进场搭展,大家也不敢玩太晚,想要早早回去休息,准备下周的体力大战。
等把一群安抚到位又激励好的小朋友们一一送走,最后剩下藏北和杨思,两人倚在路边的灯柱上,两点火光忽明忽暗。
“这次的互动游戏c,ao作有点复杂,你们那边找的没问题吧。”杨思问。
“周末可以让digital的人去培训了,执行公司说负责游戏区域的那块特地选了机灵的大学生,都男的。”
“呦,跟我强调男的干嘛。倒是你自己,可别再栽在这些没良心的小狼崽手里了。”
藏北抽完最后一口,把烟头掐灭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忍不住吐槽:“不是您老嫌之前找的女大学生都是花瓶,中看不中用,怎么又往我这戳旧疮。”
“哈哈哈,多戳戳不就习惯了,好得快,这种事最怕矫情个没完没了的,现在是不是结疤了没那么痛啦?”杨思故意伸手轻轻拍了拍藏北心脏的位置,就差嘟嘴给呼一呼了。
藏北被她气笑了,只能挥开那只趁机吃豆腐的手应和道:“嘿,还真是。”
一周很快过去,展会定在周末五六日共三天,周三开始进场搭建。第一天主要是展位框架和硬装搭建,第二天做修补和软装,另外对他们和甲方来说,最重要的是游戏互动区域的系统调试。
藏北和杨思这两天还要和其他客户接洽,就让下面的人盯着,第二天中午才赶往会场,到的时候甲方爸爸们正好出去吃午饭了。
金主爸爸想要快速进入中国市场,这次很阔绰,一口气交了四个主通道上标准展位的钱,连通之后占地近300平,让他们的品牌成为现场最大的展位之一。
经过整整一天半的框架搭建,展台已经初具规模,搭出来的人字形墙壁把方形的展区分为三个大块,分别是游戏互动区、产品展示售卖区和品牌服务区,墙壁之间是中空的空间,作为仓储和设备区。整体黑灰的基调沉稳有质感,甲方独有的红色vi色作为亮点通过斜线及斜角色块的方式出现,让整个展台带着速度感与力量感,充满了热情与活力。
藏北和杨思站在展位前,环顾一周,对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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