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咱们家的事平反后,你就留在京中,大哥替你捐个监生,你也读两本书,将来哪怕只能当个七品芝麻官,也好过和江湖中那些人牵扯不清。”
大哥安排得真是周到,可惜我将来势必要走他不愿让我走的那条路了。我低下头,偷偷看了涤洹真人一眼,脑中幻想着当着全江湖人的面把他踩在脚下的那天,心慢慢又热了起来。
说了会儿话,外头已敲了三更,大哥就安顿我们在他院里休息。我心中有事,睡不踏实,天色将亮未亮时,就听见院里风声呼啸,吵得更不得安生,便想开门看一眼。
门才拉开,一张折成同心方胜形的纸条便自门缝中掉了下来。我心中一动,便将纸条捡起,重新合上门,就着窗户照入的一点曦光看了起来。
上面只写了六个字“知君还,伺机见”。没头没尾,也没有署名,我却大体能猜出是何人留的信。这种鬼鬼祟祟的作风,这样毫不掩饰的表示□,除了那位极其主动送上门来给我潜规则的肖阁主,简直再找不着第二个了。
若是教主,现在肯定已提着刀在我卧室里了。
反正也睡不着,我便翻到了院墙顶上,居高临下地望尽全府,终于找着了外墙。从一道清静墙边翻了下去,趁无人之际,我便在墙外画了冲渊教的联络讯号,还在旁边特特画了个缺了一口的苹果。
四姐这个boss终于也该上场了。
留下讯号,我又淡定地翻回墙内,左拐右拐,几乎把全家各院都遛过一遍。
遇上大哥时,我正立在一个非常眼熟的小院门口——但也只是院里的树和水缸有点熟,屋里的装修风格我从未见过,架子上摆的也都是新奇值钱的古物。
大哥从背后抱住我,哄小孩似地说道:“你还记得这院子。我说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了,原来你又回到这儿来了。前些日子刑部发还了咱们家的东西,我就替你收拾了一下,你看还喜欢吗?”
见我点头,便又劝道:“四弟,以后好好在家住着吧,想住这儿也行,以后就住在我院里也行。你五个姐姐都不在了,咱们家也该正常地过日子了。”
我回手环住他的颈子,抬头问道:“大哥,涤洹真人怎么办?”
大哥吃了一惊,但很快平复情绪,强笑道:“你要是喜欢他,大哥不反对你们交往。我知道你和他……只要你不去找那个姓渊的,大哥不会多管你的事。”
我不是问这个。
大哥沉默一阵,又试探道:“你是不是还喜欢……肖阁主?”
我浑身一激灵,挣开他的怀抱,死死盯着他。大哥叹道:“他前两天入京,还跟我提过一回亲,我没答应。牧影阁名声不好,肖竹年纪又大,但你若看上他……”
我的心慢慢落回原处,抚着胸口问道:“大哥,如果我和涤洹真人之间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如果我和涤洹真人成了敌人……”
我没说完,大哥也没答话。我们之间飘荡着一种奇异的沉默,直到他终于开腔,低沉苦涩的声音回荡在院中:“我是你大哥,自然会向着你。就算我不是你大哥,扪心自问,我也会不管好歹偏帮于你。但若你走错路,我会亲手抓你回来教训……四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会……”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可我不会有让他教训我的机会。真到了他要与我敌对的那天,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擒下他,教训他,让他除了我的身体以外,什么也不能想。
从今天起,这本书就该围着我转了。
52、boss事业
大姐的事终于了了。
这些日子大哥在外活动,涤洹真人也陪着他搞了不少回封建迷信活动,闹动全京城都知道闻人家是遭人陷害,那个陷害了闻人家的居宁侯许家,前些日子却遭了天谴,宫里的娘娘被雷活活劈死云云,不论真假,传得很是有声有色。
宣传工作做得到位,大姐那边也没拖后腿。
为着顺利离宫,跟五姐去碧涵宗修仙,大姐便又去逛了一趟御花园,顺便被居宁侯表姨父家出来的婉嫔从正面撞了一下肚子。
回到宫中,她便流了产。也不知五姐是有什么手段让她闭了气,装一尸两命装得极其逼真,太医们顺着床边跪了一下子,也没一个看出她既没怀孕也没死的。
后来五姐为了调节气氛,把福宁宫的气温一下子调下来十几度,犹如寒玉床一样,几位上了岁数的太医当场犯了风湿。
这事一出,皇上居然又咂摸出点阴谋气息来,觉着爱妃之死牵扯到前朝争斗,是居宁侯怕皇上宠爱大姐,替她查清冤屈,特授意婉嫔故意为之。又觉着大姐是死不瞑目,所以冤魂不散,一直留在宫里等着索命呢。
为了安抚大姐英灵,他便请了三位高僧在福宁宫做法,又追荐她为贵妃,还把我们家人都从牢里放了出来。就连太师都得了我二哥的余荫,一并跟着放出来了。
二哥很是瘦了几十斤,回来时只余一把骨头;三哥也不像从前那么壮硕,脸上五光十色,出落得和乾隆粉彩瓷器一般。
虽然吃了一番苦,两人的骨气倒都磨了出来,回家没一个叫痛的。二哥见了我还笑说,数年没见,他们几个都瘦了,就我倒胖了几十斤,可见傻人有傻福。将来他腿好了,要正经请我下一回馆子,大哥和三弟自然也得去。
三哥倒是为家里这几个姐妹好生叹了一回:“我算明白了,咱们这要死要活的,都是为了那几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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