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茫然的样子很罕见,可能因为眼睛很漂亮也有神,偶然愣一下让人觉得分外可亲。
顾声压了压眼角,眨了下眼,指了指手里的书:“……我在看你早上交代给我的两本专著呢,怎么了,你结束了?”
没等路加接话,顾声抽出一张纸来,拍拍桌子:“来,坐下,我有几个问题,看你那么刻苦没打扰你。”
“我靠?……不听不听我不听!我琢磨了一天算法,累死了,您是永动机吗?”路加伸手在脸上用力地抹了一把,“饭都没得吃!这是什么对待海外人才的生活条件!我要吃饭去了,再见!”
“午饭送来过了,看我们一直没出门,体贴你这个‘海外人才’还送了下午茶。”顾声指了指对面的桌子,“怕打扰你,我让他们放门口了。”
“咳!”海外人才举着杯子被水呛了一口,“顾声你这是不打算放我走了的意思吗!明天的太阳难道不会升起了吗!”
顾声笑了一声,放下书站起来,搭了搭他的肩膀:“加油吧小伙子,你要知道你现在干的活就在决定明天的太阳会不会升起,我们还有没有机会看见明天的太阳。”
路加“嗷”一声哀嚎出来。
“你问吧,我喝点n_ai茶,”路加蹭到桌子上,拿起杯子啜了一口,“嗯!真香,哎呀上帝,这一闻我就饿了。”
“……”顾声哭笑不得,竭力转移话题,“有个很严重的问题,上午我被你带跑了没注意到。你这个密码机的设置,语言基础是字母文字体系的,这是个很大的问题,中文电码一直在横直码和加减码中不能更近一步,最大的阻碍就是象形文字的特征。你打算用什么解决这个问题?用横直码替代26式键盘?”
“也可以啊,”路加正色道,“哦,不过我一开始想的是用威妥玛式,拼音嘛,拉丁字母为基础的。”
“拼音?”顾声摇了摇头,“你跟一所的汉语言学家交流过没有?汉字的声调什么解决?另外再做声调的键盘?”
“没有!我这还是第一次跟你说这个设想,怎么可能去找语言学家。”路加把三个曲奇叠在一起送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觉得可以的吧,你再想想解决一下?”
“要么给每个韵母加调,要么另外做声调,但两种方法我觉得都有个巨大的问题,就是同音不同字。”顾声“啧”了一声,问他,“你汉语学多少了?这个知不知道?”
“我……不太……知道……吧?”路加把曲奇咽下去,看着顾声说。
“……”
“我靠!我哪知道啊!我就记得谁跟我说过汉字是按笔画构成的,我以为笔画就是26个字母的变体呢!”
“变体个头啊变体……”顾声给他从旁边的桌子上翻了本统编字典出来,扔在他旁边,“偏旁部首……这些,最基本的汉字构成。”
“噢,我靠……”路加瞥了一眼,绝望地哀嚎道,“难道这个创意的投用注定命途多舛,不!我要把它高价卖给我的祖国,决不能明珠蒙尘,无法……”
顾声头疼地按了按太阳x,ue。
“既然你没有更好的想法,那我就用横直码替代了,还是用数字代替汉字的基本思想,然后用密码机二次加密。”顾声点点头,在纸上划了一下,“还有,你考虑过多少破译的解法?除了几乎不可能的暴力破译之外。”
“我暂时还没想过,不过设计过程中有点想法。你怎么说?”路加问。
顾声沉默了一下,路加疑惑地用眼神追问,见顾声细微地摇摇头:“除非给我来一台原型机。”
“哈哈。”路加短促地笑,从桌上跳下来,一手拿着小蛋糕一边往他的工作台走,“我设计的时候考虑过的……我另外记录过,缺陷什么的,你等我找找……”
“即使拿到原型机也没用,”顾声跟他走过去,“‘加密系统的保密性只应建立在对密钥的保密上,不应该取决于加密算法的保密。’这简直是密码学的金科玉律。我想了一整个下午,你的设计最大的优势即在于无法确定的密钥以及其所带来的保密性,就算敌人根据搞到的情报去复制一台密码机,也几乎不可以在亿万种可能里找到正确的秘钥。”
在密码学中,加密算法可以直接是某个抽象的数学算法,比如通用的dea和a算法,也可以是实现某个算法的加密机械或专门用于加密的电子芯片等加密器件,因为对加密算法的保密是困难的。对手可以用窃取、购买的方法来取得算法、加密器件或者程序。如果得到的是加密器件或者程序,可以对它们进行反向工程而最终获得加密算法。
如果只是密钥失密,那么失密的只是和此密钥有关的情报,日后通讯的保密性可以通过更换密钥来补救;但如果是加密算法失密,而整个系统的保密性又建立在算法的秘密性上,那么所有由此算法加密的信息就会全部暴露。更糟糕是,为了使以后的通讯保持秘密,必须完全更换加密算法,这意味着更新加密器械或更换程序。比起简单地更换密钥,这要耗费大量财富和管理资源——大规模更换加密器械和程序会使对手更有机会乘虚而入!
“当然,这是很容易想到的……否则我也不会这么伤脑筋地想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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