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了什么办法!”它咆哮起来,张开嘴吐出一串黑焰,企图逼赛加停止念咒。
骑士没有动,任由那簇火焰在组成铠甲的金属上开始燃烧,他举高了手里的荆棘之杖,念出了最后一个字符。
同一时间,魔族朝他扑了过去。
“赛加!”罗伊尔完全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法,看着空间涡流将一人一魔的身影淹没,挣开弗拉西斯的手就想往法阵的方向扑。
弗拉西斯也大吃了一惊,没来得及拉住罗伊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罗伊尔已经被空出手来的乌拉尔拦住了。
“那是怎么回事?空间涡流,是禁咒啊。”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位大魔法师,他看着法阵惊叹着,“西洛城主怎么会用这种法术?”
“……”
罗伊尔闭上了眼,低声说:“我知道,咒语是记在他母亲的笔记里的。”
弗拉西斯想要说什么,却被另一边传来的爆炸声打断了。
萨尔蒂丝狼狈地解除飞行术,摔在了地上。作为她对手的那只魔族被火魔法灼烧过的外壳散发着焦臭味,胸前被炸出了一个大洞,已经没了动静。
“也没人来帮我一把,差点中了偷袭。”她拄着法杖站起身来,顺手放了把火把魔族的尸体烧掉,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把法杖塞给了罗伊尔:“小法师拿着,我打不动了。”
她竟然一个人把那只魔族杀死了,虽然护卫的骑士死了大部分,但是在势均力敌甚至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没受重伤地击杀了对手,这实在让人吃惊。
罗伊尔扶着她,觉得她半边身体已经有些凉了,看起来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是情况应该不太好。“要不你先回去?城里还有牧师,或者可以让弗拉西斯给你看看……”
弗拉西斯体贴地接手了这个伤员,他扶着萨尔蒂丝找了个背风处,开始给她治疗。罗伊尔攥着那柄火红的法杖,发现它已经被萨尔蒂丝手心的汗水弄湿了。他看了一眼萨尔蒂丝和弗拉西斯的方向,又看看继续去驱逐骚扰的低等魔族的乌拉尔和另一位大魔法师,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法阵中心的空间涡流,转身奔向另一边,去支援支撑攻击的圣殿骑士们。
……你想要战胜它们,根除祸患,那我能做的就只有尽全力帮助你了。
“人类,你到底做了什么?!”
魔族咆哮着不断喷吐出黑焰和酸液,赛加没有躲闪,只举起盾牌挡了一下,专心地继续催动空间涡流。
荆棘之杖中源源不断的生命力量被灌注到法阵里,像被刀刃割开一样,无数空间裂隙出现在他们周围。整个法阵的范围内空间秩序已经开始逐渐崩溃,法阵迅速地在地面上转动,低沉的轰鸣声伴随着越来越剧烈的震动从地下传来,而法阵上只剩下骑士与他对面的魔族,被一个空间束缚咒语束缚在原地。
其实赛加并没有施展一个足以困住这只魔族的空间束缚咒的能力,他只是借助疯狂外流的空间力量来几倍地扩大了他的咒语的威力。但与之相对地,他本人也必须留在法阵上——这只魔族能够轻易破坏法阵,他必须将它困在这里,才能保证法阵能够顺利地把地脉转移。
要维持这种力量的交换,施法者本人必须留在施法地点,不能移动分毫,因为那会破坏建立起的平衡交换。
这意味着他很有可能会死在空间暴动里,或者随地脉一起被传送到另一个位面。
赛加没有告诉罗伊尔这一点,他准备了一个小东西,这时候应该恰好能够派上用场。如果操作得当的话应该还有一些可能,如果失败了……罗伊尔还有很好的未来,他会回到帝都,成为一名出色的大魔法师。
那是他发誓效忠守护的爱人。
如果可能,他愿意永远和他呆在一起。
法阵上的字符开始变幻,这意味着咒语即将最终生效,而魔族吐出的黑焰和酸液已经在盾牌无法遮挡的他的四肢和头上造成了不轻的腐蚀。赛加回忆着母亲笔记上的某一个咒语,然后将它清晰地念了出来。
荆棘之杖和护盾没有在腐蚀下被造成任何损伤,它们仍然散发着柔和的绿光和浓郁的生命力量。它的意识不断地在赛加的脑海里冲撞,企图让他逃出法阵,但赛加最终遏止了它。
骑士在自己念出的咒语最终生效之前,硬生生打开了一个空间通道,将荆棘城主人的象征传出了法阵范围。
下一个瞬间,轰然巨响,土系法阵开始运作。
那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罗伊尔听到那声巨响才猛地回头去看法阵的方向,但那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没有法阵,没有骑士和魔族,只有土系法阵运作后被填满、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坑的地面和漫天尘土。
荆棘之杖和荆棘之护静静地躺在离他不远的地上,仍然发着光。
“……赛加?”他愣了一下,叫了骑士的名字。
当然没有人回应他。
他上前捡起对他而言有些重的两件东西,然后感觉到挂在胸前的某件东西突然开始发烫。
罗伊尔取出了那件东西,幽蓝色的魂石闪烁着同样颜色的光,在他的手心里发烫。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它吸收了,它逐渐开始变化,在经过几个变幻后变成了湖水般的绿色。
对剩余的低等魔族和另两只高等魔族的剿杀仍然在继续,在这片混乱中,年轻的法师怀抱两件城主信物,捧着一颗翠绿的石头,终于哭了起来。
尾声
荆棘城在封闭十四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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