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真的要和她在一起吗?”
他说:“师傅,我喜欢她。”
我靠近他,凑过身,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抬手想要给我一掌,却最终由拍为抚,轻轻的把我推开。
他说,“师傅,阴阳结合我天意,不可违背。”
我突然觉得他很陌生。如果是以前的许长随,大概会说,师傅,你怎么能这样!诶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都知道了这些东西。
我问:“那你……和连簟秋在一起,就一直呆在连家堡了吗……”
他说:“我会在这里呆着,或者和秋儿一起出去走走……”
我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那……我呢……?”
他想了想,道:“师傅也正值壮年……理当……”
我把他狠狠的推在假山上,他背撞到假山,忍不住痛哼了一声,我喊道:“许长随!我呢!?你说了一辈子跟着我的!我呢!?你的规划里从来就没有过我吗!?”
许长随看着我的眼睛,有点哀伤:“师傅……以前,是有的。可是,我总不能永远,都活在那个时候……我会变成男人,会娶亲,会有自己的孩子……师傅,这才是我应该有的规划。”
我问:“那你是喜欢连簟秋,还是只要是女人都可以?”
他道:“我只喜欢她。”
“为什么呢?”我问:“为什么?你认识她多久?你就说你喜欢她?啊!?”
他说,“师傅,感情和时间,没有关系的。”
没有关系的。
他这一句话,否认了我和他一起生活的那么多年。
我发狠的把他压在假山上,去咬他的唇,他抗拒,两个人就这么不用内力不用招式毫无章法的打了一架。
最后我把他压在地上,跨坐在他的腰上,手紧紧禁锢他的双手。
许长随说:“师傅……够了。”
不够,不够。我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第十章
第十章
那日后我和许长随再没说过话,他看到我就低头,我看到他就绕路。连簟秋是个聪明的姑娘,大概是看出了我们之间的尴尬,问了许长随许长随自然也不能和她直说,她就自动避让,和连祁请命去捉拿和印天涯一起潜逃在外的连簟春。
许廷也在找,不过我就是知道他究竟找到是连簟春还是印天涯了。
我问许廷,我说印天涯拒绝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难受吗?
许廷笑了笑,我想起那日树林里狼狈的许廷,知道了答案。
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许廷和我说了些他和印天涯的事。
许廷本来是许家无忧无虑的小少爷,有次在外边碰到一个有抱负的江湖侠客,没想到最后由朋友到情人,倒是有点像当年的何云安和毕峰。不过他们比何云安和毕峰幸福多了,至少也算是情投意合过,彼此也没有真的再深的去伤害过对方。
只是我知道许廷还是很难过的,他为了这个男人抛弃了所有的身份地位,从一个普通人都难见一面的,小小年纪就被人跪下来喊过神医的人,到最后以看病为生,别人还得防着他不会看病的赤脚医生,他几乎是颠覆了所有的人生来陪这个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什么也没能给他,只留给他一句对不起。
毫无意义。
又过了好几天,许长随还是不和我说话,我们两就这么互相冷着。直到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半夜偷偷去看他,却发现他也没睡,就那么傻愣愣的坐在床头。
他看到我,嘴巴一扁,好像就要哭出来了,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他语气很委屈:“我等了你好多天了。”
我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床沿,他抬手,大概是习惯性的想抱我的腰,最后停下了。
可是我看着他的眼睛,黑黑的,有点泪花,眼里倒映着窗外的月亮。
还是我的许长随啊,为什么,就是不一样了呢。
我说:“你等我,是想和我说什么?”
他说:“师傅,我想让你同意我和秋儿在一起。”
我说:“你何必求得我的同意呢,你如今已经答应了婚事不是吗?”
他摇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没有你的同意,我是不会与秋儿拜堂的。”
我冷笑:“那正好,我也不想让你们拜堂成亲。”
他低吼了一句:“师傅!”
他抬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着泪花:“师傅……我求你了……”
“求人是这个态度吗?就坐着?”
他从小被我护的太好,后来下了山一身武艺也没人打得过,自然也学不会求人。
他说:“师傅……要是你不答应的话……我……”
我说:“你就怎么样?”
他咬了咬牙道:“我答应过一定会娶她,大丈夫说话顶天立地,更何况……我……我与秋儿情投意合,若不能娶到秋儿,此生还有和意义!”
他这话掷地有声,一个字一个字把水面的冰砸碎,生生把我扔进冰水里。
这个词怎么说来着……对……如坠冰窟。
他最开始跟我说想要去连簟秋,我虽然生气,却只当他是图个新鲜,以我们这么多年的相处,这些新鲜的东西一旦时间长了他腻了,自然而然就会不玩了,就会回家了。后来他和我冷战,我只当他是又耍小性子,也就惯着他,再加之我从未想过他有天会喜欢上一个姑娘,看见他也烦的很。
可我真的,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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