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任自己的身体如何痛苦,也不松手。
像是有了引流,珞禾体内的魔气,周遭的魔气,全疯狂的涌入她体内。
剧烈的撕扯之中,身体已不像是她的了,疼痛反而让她有暂时的意识清明。
叶倾抱紧了珞禾,带着对珞瑶的全部感情,死也不肯放手。
“珞禾哥哥,对不起,我没能救下瑶儿,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出事了,所有的万劫不复,我来承担。”
☆、穷途
青寒殿内,悄寂无声。
远处寒霜涧冲天的魔气已消散殆尽。
青寒神君站在屋檐下,垂手望着远处,神情甚是感伤。
“月君!碧梧神尊醒了!”屋内传来羽桑惊喜的呼喊声。
青寒神君,即曾经的月,眸间忧虑终于减少些许,却未完全消散。
他匆忙回到屋内,床榻上,珞禾已睁开眼坐起来,正自行调息。
怕珞禾再度入魔,他不敢多打扰,同羽桑一起站在不远处静候。
珞禾收了术法,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珞禾看向一边等候的青寒神君,开口道:“月君,或者现在,应该称你为凉月君。”
“只是一个称呼,珞禾君随意便是。”想起初见时,叶倾所说的那句话,青寒神君凉月不自觉勾起唇。
“凉月君,大抵我已能猜出来,倾儿所修之法太过强硬狠戾,北界那次便已有无法正常消散魔气的征兆,如今没有孟婆那碗汤汁,仅凭寒霜涧修习几日,恐她从我那里汲取的魔气,已乱了她的心神。且还不知在我之前,她究竟碰过多少魔气,如今,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才是。”珞禾忧心忡忡道。
羽桑咬着牙,不甘心道:“明明月君已经在努力将她从七重天的死牢中救出来了。那段时间,也不过是为了替碧梧神尊寻压制魔气的法子才粗浅离开了几日,叶倾姑娘怎么能就这样轻易信了锦溪的话!”
凉月敛眸,有些心痛道:“我瞒她在先,或许这就是惩罚吧。”
珞禾撑着身子站起来:“凉月君,我要去找倾儿,她现在一定很危险。”
“可你……”
“我的伤不碍事。且倾儿即使以命,也要换我重回正道,我不会辜负她,绝不会再坠入魔道。”珞禾道。
“好。”凉月不再阻拦。
“月君,我也一起去找叶倾姑娘。”羽桑道。
“羽桑,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凉月忽然道。
羽桑有些惊奇,但还是答应了。
送走珞禾,凉月望向九重天的另一侧。
他不是不着急,已经没日没夜寻了整整七日,却如大海捞针一般没有任何线索。
他本不想这样,但若可以,这会是最快的方法。
九重天另一侧,锦溪的寝殿之内。
一名仙侍慌慌张张从外面冲了进来。
“锦溪殿下,青寒神君来了!”
锦溪的身子猛地一僵,有些惊慌。
虽然早已料到他一定会来,可真面对时,却还是心有余悸。
无人敢拦,凉月和羽桑冷漠的站在锦溪面前。
“你把她带去哪了。”
锦溪轻轻笑了笑:“原来青寒神君也会有求我的一天。”
凉月脸上的笑意变得森寒:“我求你,你也要受得住才是。”
锦溪心中的不甘再一次被放大,冷声纷纷道:“她已经是个无法散去魔气,入了魔的废物,大抵已经死去了!眼下数十万仙族将士正同魔族交战,青寒神君竟有空关心这种半死不活的废物!”
话音刚落,锦溪的神情忽的变得极其痛苦。
术法抑制住她的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
凉月冷漠的看着面前人:“羽桑。”
羽桑缓步来到被术法困住的锦溪面前,伸出手。
通透的淡蓝色魂魄从锦溪体内被扯出来些许。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艰难的在束缚下发出残破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溯魂,是亦寒公子的招数,在寒霜涧时他曾教过我,习得之后,我又加以强化,可以在我脑海中重现魂魄十日之内所见的一切场景。”羽桑解释道。
再不容锦溪反抗,溯魂的回忆已经开始。
七日前,叶倾汲取了珞禾身上最后一点魔气,整个寒霜涧瞬间清明。
她失去了全部力气,靠在珞禾身上漂浮在寒霜涧的池水之上。
见魔气消散,锦溪才敢重新回来。
此时,又有被魔气侵染的天族将士送回来,锦溪强硬的拖着极度虚弱的叶倾重新回到了殿内。
却不曾想,叶倾早已达到极限。
她的身体已再无法承担任何魔气了。
而且,先前体内的魔气都无法被消散掉,那些魔气冲撞着叶倾的身体,涣散着她的意识,像是泥潭里深处的无数难以抗拒的手,扯着她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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