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定,无意或有意,影响伤害到别人。
白夜阮苓是这样,桓镜是这样,就连…戚生,也曾是这样。
她拔刀出鞘,凛然划过身前,随石门慢慢打开,也一并看到了坐镇的八部首之一。
带着面具,只能从精致的衣服纹饰上看出是哪位部首,但这对姜夏并不重要。她抱拳恭请,警惕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似乎是个中年男子,他十分沉稳,像在消磨姜夏和逼着她无时无刻把自己处在紧绷的状态下一样。
额际的汗越来越密,姜夏眸光凝止,等剔透的汗珠滚到长睫上时,也一并凌空而起,她悄无声息的,像鬼魅一般掠到男人身后,雪白长刀落下。
然而——
刀锋却被男人两指夹住。
可就在这时,她借力腾跃而起,松开剑的刹那也用双脚锁住了部首的脖子,轻轻一扭,已使对方陷入昏迷。
女孩子亦颓然地跌坐在地,并无半分喜悦。
这只是一个开始,开始已是如此不易。更要命的是,她不可以和这些有头有脸的部首、司命动真格,对方却可以轻易捏死她。
这就是打擂难的终极原因。
抹了一把汗,姜夏稍作休息,她平缓着自己的心跳声,等前方门开——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就这么一路往前,“红尘”外面已是昼夜变幻几轮,滴水未进的姜夏也几经生死边缘。
她纯白的外裳已是道道血痕,却没有干涸,仍旧往外渗着新鲜的血液,那些伤口大大小小,肩上有一刀最深,压得她走路都有跛,往前一步,后方尽是血滴。
双手更是狰狞,血·肉·磨尽已见白骨,甚至白骨上还有冷兵器的刻痕,这双手,是无数次接住、从各部首的致命一击下逃生的代价。
同时,她唇色发紫,已有毒入骨髓的迹象。心跳也渐渐微弱。
只是那双眸,仍旧熠熠生辉,眉宇间的疲倦,亦通通被倔强压下,她继续往前,前方还有四位司命,以及右使明媚。
……
却在这时,面前的石门却迟迟未打开,仿佛□□控机关的人刻意压下,让她不能往前。
她只好、稍微松了松血迹·斑斑的刀,艰难地挨着石门往下坐,脊背滑过的地方,都是一片血污。
黑暗中,似乎有双眸炙热地追逐着她,从先前到现在,越来越明显。
她张了张唇,无力地吐出两个字:公子。
除了他,修罗门里还有谁可以掌控着机关,暗中观察呢?
“是我。”清清朗朗的声线从空气中传来,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姜夏低垂着头,气息奄奄,没有说话。
就这样静静僵持着,待空气中血·腥味越来越重,那一贯冷血无情的少年公子才道:“你…认输了吗?”
他说这话时,声线微颤,甚至含着一抹自己都数不清的期待。
“没有!”
姜夏斩钉截铁,定定望着黑暗,她扶剑起身,说:“开门。”
“痴心妄想!”
话音将落,空气中便无端打来一枚莲花细钉,封住了她的睡穴。
在女孩子失力往后倒时,一个微暖的怀抱适时接应。
楚怀瑜揭下绯色的狐狸面具,把她抱紧在怀中。
内力亦随之渡入她身体。
温热的暖流过后,少年公子又取出伤药替她细细包扎,无微不至,及至那双手时,楚怀瑜漂亮的桃花眼底才微微染红。
他咬了咬唇角,仍旧迅速包扎着,眸光却不知不觉抬高,竭力忍住晕血的不适感。
他的指尖是微微颤抖着的,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可没有办法,这“红尘”里的暗道只有他一人知晓,也只能由他一人来放水。
楚怀瑜,到底舍不得。
可那又如何?
少年公子苦涩一笑,门规便是门规,他如今做的,也已是自己全部,等最后一丝内力从身体里流失殆尽后,少年松开手,取出莲花钉,决绝地离开。
石门开,司命之一在等候。
杀气便是扑面而来。
本能地,那闭着眼眸的女子内力突然一震慑,便挡下这击。
随即她单手撑地而起,睁开了眼,内力一引,那柄名为“第二”的雪白长刀便到了她手心,不过几个凌旋前进,司命便被逼退。
很快,又被姜夏打晕。
及至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内力有了空前的突破。
而那些充盈的内力,绝不属于她自己。就这样,她一路通行无阻,最后击败右使明媚,立在了生门前。
白昼的光亮顷刻间潮涌而来,逼得姜夏闭上眼。
她却笑了笑,笑里有从容,有放下,唯独没有轻松。
她知道,自己又欠了一个人的债。
话别阮苓和白夜后,姜夏迅速换了身衣衫,也顾不上养伤,只是不带着任何血迹,去见那少年公子。
去见那,晕血的少年公子。
·
浮云缭绕的树屋中,那一贯天青薄衫的少年终于把自己裹得很厚实,没了周身内力的楚怀瑜,便像普通人一样畏寒。
他哈了口气,搓着养尊处优的那双漂亮的手,不停翻阅卷宗,处理各项事宜,偶尔也会提起逼用隽永的字批注几句。
在堆放卷宗的角落,有一幅画轴,依稀可见雪白的宣纸嵌在缎面里,还若隐若现有个精致的轮廓,恰巧和前来求见的女孩子吻和。
见到姜夏时,少年下意识拿东西挡住了那幅画卷。
他的语气十分不善,甚至带着恶邪,赶人般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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