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也有不少打渔的,平时都相互关照,忙上前把三个人扶起来。周围议论纷纷,韩重留心听著。
一个年迈的渔家说:”唉,不知道哪个抽风的给了他叶金子,他私卖了鱼也就罢了,居然还到处炫耀,瞧,惹祸了吧。”
旁边一人说:”就是,这下可好,鱼没了,金子也没了,就落儿顿拳脚。”
另一人道:”唉,他两尾鱼卖了人家一叶金子,可知这非分的钱财不能得啊。”
有人上前说:”算了,赶紧抬回去治伤要紧,胳膊能拧得过大腿?”
一个年轻些的渔家不忿地说:”打成这样,总不能就算了吧!”
那年迈渔家说:”唉,大家少说两句吧,那渔老大也是马家的手下,谁敢跟马家作对?算了,大家凑些,先找郎中看看吧。”
人群渐散了,陈查见韩重脸色不善,小声叫句:”爷?”等他的示下。
”你去打听打听这马家是何许人家!”韩重沈声说,到底是自己执意买鱼才让他们惹上祸端的,不能袖手旁观,另一方,韩重也想看看这家大业大势力大的马大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二一、懵懂投入怀 隐忍终化狼
韩重让陈查去查问马府是何方神圣,自己带著小江和小蓝追赶上那些渔民,让小江拿了些银子给他们。那些渔民眼瞧著他们三人不像寻常百姓,接了银子脸上竟有些警惕的神色。小蓝在韩重授意下问了句”马家什麽来历啊?怎麽还养著鱼霸?”,只一句,本来还在道谢的渔民便像是被钩儿挂了腮的鱼,被箭穿了脖儿的雁,一个个三缄其口。抬地抬,搬地搬,把那三个受伤的渔民弄走,其余人一哄而散。
韩重眼快,伸手抓住那个年迈渔民的臂膀问道:”老人家你别怕,我们是外乡人,只是路过而已,眼见著好奇打听一下,请您别处喝杯薄酒给说说。”
那年迈的渔民惶恐地挣开自己的手说:”几位大爷,马家大爷是出了名的善人,铺路修桥盖慈济院,最是热心肠,您随便问谁都没有二话。”韩重再问,那老者仓皇地跑了。韩重愈加疑心,心里头便没了游玩的心思,让小蓝赶著马车回郡里的客栈。
一路上马车颠簸,小蓝驾车的吆喝声不停,韩重盘膝坐在软褥上,脑子里把朝中大臣、王侯贵戚一一地过了一遍,并没有出身在这小小兰泉县的,是谁竟能让百姓怒而不敢言。正在暗自思忖,小江如芙蓉盛开的脸庞凑到眼前,一双秋水般的眼眸也不眨动直直地盯著自己看。
”怎麽了?难得嘴里不吃东西,亲一下。”韩重玩笑著,拉近他。小江已经听话地噘起嘴巴来响亮地”啵”了一下。
”阿重,你有心事吗?”小江看著他问。心里奇怪这一路上他都没有盯著自己傻笑,也没有跟自己抢点心渣儿吃,手也没在自己脸上乱捏,一定是有心事了。
韩重摸摸他的脸颊忍不住笑说:”不简单呢,居然能看出我有心事来,为这个也要好好地喝一杯庆祝一下。”
回到客栈,韩重特意叫过一个店伴来,要了些茶点,赏了他一块儿碎银子,装作随意问道:”我们今日去了兰泉县的静水湖,风景倒好。”
那店伴殷勤地说:”可是,那湖里还产的好鱼,湖上的船家多会烹制,爷您没尝尝?”
韩重用茶杯盖子轻轻拂著茶面吹了吹说:”听说那里的马家铺桥修路是个善心人啊。”半晌没听到店伴说话,韩重抬头看,那店伴用手里的肮脏手巾直擦那明亮的桌子。韩重放下茶杯问:”不对吗?想是我听错了?”
那店伴讪笑说:”没有没有,就是那个马家,连我们邯都太守都亲自写了匾额给他呢。”
韩重刚要张嘴深问,那店伴把手巾往肩头一搭说:”您瞧小的我这狗记性,天字房的客人要炭我居然给忘了。爷,您慢饮茶,有什麽吩咐尽管使唤小的,小的先告退。”
这倒是韩重没料到的,在邯都这里居然连店伴都不敢去说。想到这儿暗自皱眉,本想出去暗访,一来天色已晚路上少有人,二来陈查素来机敏等他回来也不迟。
眼看著掌灯时分陈查还没回来,三个人用了晚饭,韩重吩咐要了热水沐浴。自从那次没熬住後,韩重自知自己非那坐怀不乱的君子,这些日子都不敢和小江同浴同寝。热水分别送到两个人的房间。
准备沐浴的小江脱的只剩一身樱草色的小衣,赤著脚披著被子坐在床上”数钱”。真的是数钱,无论金银制钱,数数一共还有多少”个”。
正要服侍他沐浴的小蓝兑好热水进来,见金子银子撒了一床。鉴於小江今天一叶金子买了两尾鱼的事儿,小蓝觉得一定要尽早教给他银两兑换,要不然诺大的平王府也不够他”败”的。
说了半天”多少文钱等於一两银子,多少银子等於一两金子......”眼见著小江眨巴著迷人的大眼睛对金银还是满脑子浆糊,小蓝无语了,拿起一片金叶子恶狠狠地晃动著说:”小祖宗,这麽一个,你知道吗?够寻常人一家子吃喝一年的,六七口人啊!吃一年啊!”
跟著韩重学了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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