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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枫仪将一切看在眼里,当然不会揭穿她,对于女孩的梦,他还不至于没公德到跑去破坏。
他不知自己三年前那次发烧昏迷后曾说过什么胡话,总之当他醒来后,一直照顾他的文静对他便换了态度。虽然有时做作得让人生厌,可有时的反应确实十分可爱。
文静虽一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但三年相处,眼神早已将一切暴露无疑——她,是这个世界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这个女孩对他存有莫名的情愫与幻想。当然,作为罗凤仪,他对于这份青涩的感情自然不会有所回应的。
如今的一切,在以后漫长时间中,大概会成为一份遥远的回忆。就如今天他仰望星空回想着那飞扬的白衣与微笑一样。
[枫仪,你只要按你想的去做就够了。无须多虑,皇兄,永远是站在你身边的皇兄。不会离开。]
或许,他可以冷漠,可以事故,可以聪明地周旋于权与利之间,可有意与无心的眼神却早将一切泄露得太多。
人的感情或许是会在时光与磨合间慢慢变化的,至今,他仍将信将疑地仰望着那份原本已离他很近的变化。可惜,当时他并不珍惜,所以就这么在时空交错之间,遇那份变化擦肩而过。
“关灯不?我们还要游戏,凤仪你今晚上不打劲舞?”
“不打,我待会就睡。”
“呵呵,来,刷牙之前给你爽一口。”亚庆递过碎冰,装可爱地笑得很恶心。
“恩。”他府身咬了一口,甜的腻人。
“凤仪,来,来口辣的。”媛媛举着羊肉串,那动作很像是举了把钢刀。
“好,这个好吃。”
于是,东家一口,西家一口,转眼他已经吃了不少白食,满足地刷了牙上床歇息去了。
那夜,伴着劲舞的旋律,梁枫仪睡得很沉。
梦中,白衣男子飘然而至,脸上挂着他所熟悉的微笑。
[枫仪,你只要按你想的去做就够了。无须多虑,皇兄,永远是站在你身边的皇兄。不会离开你。]
那是个蓝色的,飘着幽幽兰香的梦,梦中有许多水滴打落在他身上,每落下一滴,边化为盛开的幽兰……梁枫仪最喜欢的兰花。
再睁眼时,东边泛着火红的霞光,梁枫仪一如平常,早早起身,忿忿地打扫着五个妖魔昨夜通宵“奋战”后的一片狼籍——满地的瓜子壳和饼干渣滓……
过去的已经过去,未过去的也将变成过去。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字:珍惜。
他相信,皇兄会如他承诺的那样,一直守在“梁枫仪”身边,支持着他的一切。而他,如今的罗凤仪,将珍惜着现在,守着自己亲人、朋友。有一天他也会远走,去看这个世界,去追寻。
未来那么漫无际,或许,在某个未知的时空的某年某月某一天,那雪衣之人正微笑着站在那,等着他走过去。
[皇兄,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兰花么?]遥远时空之中,少年扬着脸轻声问。
雪衣男子微笑着望着他,气若幽兰。抬手轻轻抚过少年的发际,没有言语……
番外2 锁画
“炎哥哥,你怎么老是磨磨蹭蹭的?先生要你抄的文章,可抄好了?别一会儿又被先生责罚。”何安像个小老头子似的在一旁唠叨着,无聊地在桌上画着圈圈。而书桌前,她那皇子表哥正端坐着,大笔沾着墨,悠然地画着自己的图——街道、酒楼、商铺、摊点。
何安承认,自己这位哥哥是个画图的高手,明明常年离群索居地在这侧府偏院里安养,妙笔一挥,却能将外面集市的一派热闹景象跃然纸上,就连她这个不懂画的人都似乎可以感觉到集市上的喧闹与繁荣。可这画到底是怪异的,因为集市上该有的摊点、商店样样不差,就连街边的装了蔬菜水果的箩筐、笼子里的牲口都画得活灵活现,却独独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仿佛时间被冻结一般,让人不明白那原本该守在冒着热气的锅边的主人跑哪逍遥去了。
何安打四岁便被送来跟这自幼“体弱多病”的表哥做伴儿,早看烦了他画的什么街道、田园之类的风景图。
以前她每次开口问,赤炎都说,画是锁住时间的东西,可人心却是锁不住的,索性就不画了。
年少的安何当然不理解他那怪异的思考方式,于是,便懒得再问。
“先生今个不会来了,以后,也不会。”赤炎隔下笔,淡淡地道。他冲何安眨眨眼睛,掂起自己的大作,微微笑起来,那看画的双眸,如泉水般清透。
“哦?为何不来了?”何安睁大了眼,疑惑地望着赤炎,神色多少有些沮丧。她算是炎哥哥的陪读,既然先生以后都不来了,那她做晚上通宵背下的那些文章,可不是没人查背,真是白费了一番气力。
“因为皇兄要我进宫。”赤炎放下手中墨迹未干的画,清澈的眼眸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神色有些暗淡。
“进宫?那下午之前能赶回来么?你答应陪我去“落木村”看荔枝的……”
落木村,即使这偏宫后花园池塘对面的一处小山坡。那里有片幽静的小树林子,一到秋天遍是满山坡黄灿灿地落叶。那是她与赤炎发现的秘密花园。童年时他们便常背着奶娘跑到那儿玩耍。还在那造了小木屋,将何安捡来的小猫儿荔枝偷偷养在那里。
赤炎低头望着何安,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那笑容却有些怪异,似乎并非是打心底高兴而笑出来的。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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