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嗤笑,他怎么能做这种损己利人的事,这可完全不符合他的作风。
不过皇帝话说得这么清楚,他也没必要藏着,凤祁南颔首,缓缓道:“回父皇,父皇的恩惠,儿臣受宠若惊,只是儿臣觉得受之有愧。儿臣斗胆,不若请父皇让儿臣自己争一争。”
“哦?”嘉丰帝脸上的笑意多了两分,这儿子还真是出乎他意料了,这时候不是应该赶紧接着吗?考验道:“你何以认为,凭你自己就能争的到?”
“因为父皇英明。”凤祁南一点不吝啬地赞美道,淡淡一笑,神态自若,毫不避讳地说:“如今朝中的局势是皇后一派独大,儿臣以为,这是父皇有意营造的假象。
古语曰,欲要令其亡,必先令其狂,皇后娘娘已经在这条道上。父皇为儿臣铺好了前路,若是儿臣连这么顺当的后路都走不下去,又如何能担得起父皇的看重与信任?”
“哈哈哈——”
嘉丰帝哈哈大笑,确实高兴不少,眼中含着一丝欣慰,点头道:“说的好,父皇没看错,那便靠你自己去争一争吧,也让父皇看看你的本事。你母妃在后宫二十多年,就算是苦劳,也该升一升,想好选什么品阶了吗?”
“回父皇,若不是降一级不合适,儿臣到希望,母妃再降一级。”这绝对是他的心里话。
嘉丰帝一愣,打量这儿子两眼,问:“这又是何故?”
“回父皇,儿臣对那位生母,早已无母子情谊。”
皇家无父子、无夫妻、自然也可以无母子,相信皇帝对这话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说不定会更加高兴。
凤祁南平静地与君王对视,淡淡解释道:“父皇登基后,母妃被封作贵人。她一个舞姬,除了跳舞没有其他的本事,圣宠早已寡淡。
母妃千方百计地想要邀宠,每回不得圣心或是心情不顺便拿儿臣出气,不让儿臣吃饭,掐打儿臣,什么都有。
不知父皇可否还记得,嘉丰五年,父皇狩猎时把母妃和儿臣都带上了,母妃和儿臣私下出去,林中遇见一只野猪,母妃拉着儿臣跑过一段路后嫌儿臣累赘,便把儿臣扔下独自跑掉。
儿臣逐渐长大后,母妃对儿臣,除了稀薄的几乎没有的母子情,便只有拿捏。这二十多年,儿臣对她在后宫中的维护,甘愿受着她的拿捏,早已把生恩养恩还尽。
那位生母,对儿臣来说,早就是没有瓜葛的人,甚至她再想着拿捏儿臣,便是与儿臣对立的人。”
嘉丰帝倒是没想到这当中还有这样的内情,不过这也好,这儿子不是个愚孝的,更不是个优柔寡断的,这会儿越看越觉得满意,和蔼道:“你心中既已有分寸,便随你吧;这一路回来累了,回燕王府去好生歇歇吧。”
凤祁南恭敬地谢恩,告退,走出紫宸宫的那一刻,望着湛蓝的天空心头满是悲悯苦涩。
宁儿,你究竟在哪里啊,怎么还不回来?孩儿就快要满百日了,你都不愿意带回来让我看上一眼吗?
☆、倾诉
明媚的阳光洒满院落,院中一棵桃树开得正盛,深红浅红粉白的花瓣在阳光下摇曳生姿,映照的这有些陈旧的小院鲜活明亮,焕然生趣。
廊下一对男女围着婴儿床而坐,容涵亦是戴上了一副面皮,用猪皮制成的面皮,他偶尔阴阴地想这小大夫是不是故意的?不过眉眼间的舒展是真的。
这半月下来,他都已经学会抱小孩了,他可真觉得自己不容易,这还是他头一回照看一个小婴儿呢,换以前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的。
看着这孩子,他有时就忍不住自嘲,这半个月应该是他这辈子过得最平静安宁的生活了。
他们到潜江县安顿下来,他负责早上烧热水,买早膳,午膳和晚膳由她做,这日子过的闲适的他都有闲情陪着小婴儿在廊下晒太阳了。
“阿宁大夫,你之前说瑾儿两个多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满百日?”
“还有三天,怎么了吗?”
容涵笑了笑:“百日嘛,该给孩子备份礼物的。”
宁长安摇摇头,推却道:“将军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不用的。”
“要的。”容涵看着她,把困惑问出来:“阿宁大夫,我觉得你对我好像很疏远很排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可否问一句,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将军多虑了,只是男女有别,何况我已经是妇人,该跟别的男子避嫌的。”
“你是一及笄就嫁人了吗?”容涵不动声色地问:“是个什么样的男子,一定很优秀吧,你们怎么没在一起,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原本预备要去哪里啊?”
宁长安一顿,拉拉儿子的小手,转移话题:“前年将军来谷中求药,如今两年了,将军跟那位姑娘想必早已成婚,也有孩子了吧,不知道是公子还是姑娘呀?”
容涵听得想笑,嘲笑自己,他知道她没别的意思,可他听来就是讽刺,忍不住问问她:“阿宁,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如果一个男子对你呵护有加,百般讨好,你会喜欢他吗?”
一股无言的沉痛袭来,宁长安心中苦笑,看婴儿床中的孩儿像是要睡了,叹息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尚且懵懂时就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想嫁一个一生只愿意守着我一人过的男子。
我娘去世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便决心要找这样的丈夫,若是没有,那就不嫁了。
若是我遇到一个对我讨好的男子,自是早早说清楚;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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