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震、兑、离、巽、坎、艮是也。”
“那么何为八门?”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是也。”
“十天干合十二地支,可得数几?”
“可得一甲子,师父,徒儿愚鲁,不得其所。”
“以八卦和八门,可得数六十四,嵌配甲子,寰转运行,可得数三千八百四十,其中惟太y-in、太阳、少y-in、少阳四门可破,我已封死其中三门。令缃,用心推演,看看身周物像运行,找到阵眼,才能破阵而出。”
令缃合上眼睛,静静聆听身侧景物周转轮回的声音,开始循声判断阵眼所在。没一会儿他就开始感觉耳朵嗡嗡乱想,那个引领全阵的阵眼一会儿近在眼前,一会又在无穷远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难……他想着,要支持不住了……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心头忽地一片清明,耳朵里的声音也渐渐退去,令缃惶惑地睁开眼睛,原先缠绕在身遭挟带无限杀机的景物已经全然散去,自己正站在最开始和鬼谷告别的入口处。
也就是说,入阵之后,他竟然寸步也未能前行!
他几步走到鬼谷身前跪下,“徒儿惭愧。”
鬼谷没有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谷口。令缃抬起头看着鬼谷,他在笑,但是令缃就是本能地知道,师父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谷口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大概比令缃高几寸,比鬼谷则高了半个头还不只。
那家伙好像完全接收不到鬼谷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三步两步冲过来一把握住鬼谷的肩膀还拼命摇了两下,“没事吧子申?有没有伤着?我刚才一进谷就看到一个很奇怪的阵,怎么回事啊?你不是通晓阵法的吗,怎么会被人布阵困住?”
一回头看见令缃,也顺便表达了一下关心之情,“小令缃也在啊,有没有好好保护你师父?”
令缃不忍,拼命给他使眼色,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鬼谷压低声音开口了。
“墨翟。”他说,“阵是我布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出阵
这下子连墨翟自己也觉出不对劲,看着鬼谷黑气密布的脸他警觉地向后退了两步。鬼谷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有风吹来扬起他一袭玄色深衣,广袖流云,飘然如谪仙。
令缃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却也拼命向后挪出了好几寸的地方。
墨翟终于受不了了,开口打破这一片憋死人的寂静,“我说子申,好好的你布个阵困住自己干什么?”说完了之后低头想一想顿时大惊,“不会是……不会是你宅的太久,宅出心理疾病了吧?”
虽然墨翟话中掺杂着不少令缃并不能完全听懂的词语,可令缃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告诉墨翟这个阵本来的用途,以阻止他的胡言乱语的话,恐怕师父十几年不曾出鞘的佩剑,今天就真的要见一次光了。
他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开口,却看见鬼谷偏了偏头,疑惑地问,“宅?心理……疾病?这是什么意思?”
“呃……”墨翟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怪异,尴尬地转开话题,“子申,你不生气了?”令缃掩面,这话题转的可实在是太生硬了……
鬼谷怔了怔,俄而又不由叹息,“罢了……”转头又对跪着的令缃说,“令缃,无妨,你起来吧,师父没有怪你。”
令缃低低答应了一声是,站起来跺了跺跪得有些酸麻的脚,耳边听见鬼谷在说,“今日之阵,你不必放在心上。能破得,是你之福;不能破,亦于你一无损害。”
令缃规规矩矩地行礼,“师父阵法,神鬼莫测,徒儿不能破阵,徒儿惭愧。”
鬼谷淡淡地笑,“无妨,真的无妨。令缃,我赠与你的外兵法十三篇,你可有带在行李里?”令缃点头,“内外兵法共二十六篇,已听凭师父吩咐,用帛书录好,带上了。”
鬼谷眉间轻蹙,“令缃,将外兵法放回去罢,你只带内兵法下山即可。为师知道这二十六篇兵法,你都已记诵j-i,ng熟。只是如若有失,内外兵法一旦同时落入一人之手,反成天下之祸。”
令缃应道,“徒儿这就放回外兵法。”
鬼谷颔首,“嗯,放回去吧。”
看着令缃的身影向屋内而去,鬼谷看着墨翟深深叹息,“你害了那孩子。”墨翟皱眉,“这是怎么说?”
“今日我设此阵困住他,是想要告诉他:为将者,当有杀伐果断之心,鬼神不测之术,一旦为将,这世间便再没有一个人是可以信任的。那孩子心地单纯,我恐怕他日后反受其害。不想大阵才刚刚运行,便为你所破。”
墨翟连连拱手,“是我之过。”
鬼谷显然也并没真心要责备他,只道,“罢了,这为将者之道,想来也并非一时、一地、一阵便能教给他的,需待他日后自悟。令缃总归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子,我也难免……杞人忧天。”
可惜令缃已走远了,再也听不清了这一番话。
当他回来时,只看见鬼谷和墨翟面对面站在树下,两人之间气氛很是怪异,令缃觉得此时再去告别似乎并不合适,便也在一棵树后站定,他选的位置不错,正好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所以说,你此次来究竟所为何事?”温和悦耳,这是鬼谷的声音。
墨翟的回答隔了很久才响起来,“子申……我,我想带你出山,帮我一个忙。”
鬼谷愣了一下,问道,“又是……那个吗?”
墨翟苦笑,“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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