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里上演。撇开情感上的倾向,只有晋王,才是克承大统的最佳人选。
于是皇帝决定,立晋王为太子。退一步说,就算他不立晋王为太子,晋王也不会善罢甘休的。然而……到底是心有不甘,被自己的儿子这样算计,他这个当爹的心里太窝囊。
“所以朕故意留下空白诏书,不过是想留难一下晋王罢了。至于越王,朕另有安排,如今朕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他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全靠他自己了。当然,如果他能在这一战中反败为胜,自是最好不过。”
淼淼终于懂了,原来皇帝虽然决定把江山交给晋王,但又记恨晋王算计自己,不愿他这把龙椅坐得太顺利,既然他摆了自己一道,自己也要以牙还牙摆回他一道,让他登基也登得不安宁。
试想一下,当晋王踌躇满志一脚踢开宣政殿的大门,打开青铜簋,满怀期待展开传位诏书,看到的却是一卷空白诏书时,他是该有多崩溃,光是向朝臣们解释就够他焦头烂额的。至于越王,淼淼知道皇帝另有安排,虎符就在她怀里。
大概是临死前有人和自己分享心事,皇帝的心情似乎不错,呵呵两声后问道:“怎么样?朕这一招,是不是很损?”
这些勾心斗角的勾当,淼淼实在不懂,耸耸肩道:“你喜欢就好。不过……既然你已摆了晋王一道,何不再损多一回,让他更加焦头烂额?”
皇帝奇道:“此话怎讲?”
“实不相瞒,我其实是来找传国玉玺的。皇上您也知道,晋王不会放过越王,但如果传国玉玺在越王手里,晋王投鼠忌器,必不敢加害越王。我找传国玉玺,就是为了保越王的命。再说……皇上您想想,晋王拿了诏书后,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找不到传国玉玺,必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您是不是很解恨?”
皇帝咳了两声,嘀咕道:“果然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他枯瘦的手在玉枕里摸索了一会,摸出一个金漆小匣子,朝淼淼递了过去,意味深长地道:“晋王如此孤傲不群的一个人,却偏偏遇上你,活该遭此一劫。”
淼淼小心接过,又听皇帝道:“朕这一生,快意恩仇,享尽世间繁华,也值了,只可惜……原想流芳百世,不想却遗臭万年,报应啊报应。不过,朕最大的遗憾,非被自己的儿子算计,而是……”他忽然一阵咳嗽,差点背过气去,好一会才继续道:“而是……林庭风那狗贼,朕找了他一辈子,最终还是、还是要死在他前头……朕不甘心啊……”
淼淼忙安慰他,“皇上您不必介怀,其实林庭风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只要您一死,他也撑不了多久的,皇上不妨在黄泉路上等他一等……”
皇帝的喉咙咕噜一声,随即脑袋一歪,咽气了。
淼淼不胜唏嘘,两年前她费尽心机进宫刺杀皇帝,皇帝没杀成,自己挂了,没想到两年后,自己却成了皇帝临终前,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她伸手把皇帝的眼睛阖上,“皇上请放心,如果我遇见林庭风,一定手刃他,以慰您在天之灵。”
今晚的长安,无数人彻夜难眠。贵族士大夫们因为今天的那场变故惴惴不安,生怕自己遭受牵连,平民百姓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今晚的禁卫军特别多,布满了所有坊市,严禁百姓走动。记忆中,只有二十年前先帝驾崩时才有过这样的情景,可想而知,今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三更天,北风呼啸,夹着雪粉。
几名禁卫军缩着脖子埋怨,下午的时候明明天晴了,这风咋忽然之间又肆虐起来了,真是邪门。偏偏他们在这个时候当值,缉拿菩提阁乱党,可这大冷的天,别说乱党,连鬼影也没一个。要是这会儿能温上一壶好酒,切两斤熟牛肉就好了。
马蹄沓沓,一队禁卫军疾驰而来。
其中一个瘦藤条,老远就用鞭把子朝他们一指,扯着豆沙喉大声道:“喂!你们,有何发现没有?”
众人忙打醒精神上前回话,“回余校尉,此处暂无发现可疑的人。”
余天赐一甩鞭子,骂道:“吃白饭的东西!这里没有,不会到隔壁崇化坊继续找吗?给我警醒点,若是让乱党出了城,你们掉十个脑袋都不够的!”
众人忙应了,小跑着往崇化坊赶去。
“大表兄,林庭风那贼子狡猾得很,你说他会不会其实今儿一早,那戏还没开始前就偷偷离开长安了?连带着二表兄也一起和他跑了,不然二表兄为何不在安国寺,也不在王府?按理说,咱们封城封得及时,他们要不是提前离开了,肯定跑不了。”
余天赐自马上回身看向李昀,见他沉着脸没说话,又犹豫着道:“大表兄,其实二表兄嘛……你也知道,最纯良不过的一个人,我觉着吧,他一定是被林庭风的花言巧语蛊惑了,不知轻重,一时头脑发热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来……”
有句话他不敢当面说,二表兄一定是因为自己最爱的女人被大表兄抢了,苦求无果,对皇上怀恨在心,一气之下才被林庭风乘虚而入的。
李昀看了他一眼,嘴角牵起不易察觉的冷笑,越王纯良?要说纯良,余天赐才是整个皇族里最纯良的一个,居然就相信了自己的话,真以为越王和林庭风沆瀣一气了。但纵然如此,他仍是一有机会便替越王说话。
李昀不想接他的话,只冷声道:“去东边看看,天亮之前,一定得找到人。”
大队人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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