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第一次为人挡剑,太特么的……过瘾了。”
没过片刻,那人又嚎道:“可是本公子浑身上下每一块地方都疼!好疼啊好疼,疼死本公子了!”
……
所幸,心智是回来了。
春春刚舒了一口气,鼻尖落入了一丝极淡的血腥味,腾地抬起头,恰好对上流濯深邃变幻的眸子,以及他白皙指间汩汩流下的血液。
她的隙雪剑刃被他握住了。
脚下五个脱离流濯掌控的怪形木偶此刻一个个地张着枯干的唇瓣朝地上的魏书离与她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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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湮本在寝宫里慵懒度日,耳听魔卫报告了帝君与小东西离开王宫以后去往温家解救了苏家小姐之事,着手安排了人细查温家,人刚吩咐下去饮了杯果酒,又听另一魔卫来报帝君进了魔域禁地,呼地一下从寝榻上翻身坐起。
择川说下来魔族寻药他且当作是寻常药物,未曾想此事会与墨允牵扯到一起,当下在寝宫来回踱了好几圈。
禁地之所以被称为禁地,里面有着祭司殿自成立以来大大小小的辛秘,幻渊魔海更是设了不下五种的魔族阵法。择川如今极容易就入了魔海,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墨允有意放择川下去,又或者说,引择川入禁地。如此,魔海的阵法多半是停止了,可就算是停止,他也不能下去魔海闯入禁地。
在魔界,魔君与祭司殿的关系从来都泾渭分明又休戚相关,所有牵涉到魔君与祭司的事事无巨细都需谨慎处理。魔域禁地是魔界大祭司的领地,魔君历来都不能涉足。他忧心择川安危却只能袖手旁观别无他法,在殿中走了不下十圈当即决定去往魔海附近等他的消息,确保在择川出了禁地的第一时间性命无虞。
离了王宫才在魔海近处落了脚不足一盏茶时辰,腰上居然莫名缠上来一条鞭子,看模样甚是眼熟。不过他奇怪的是,这鞭子缠上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也没带上丁点的灵气魔气或者妖气,是以他才毫无防备地被人顺利从身后偷袭。
偷袭他的人,胆子倒不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然湮揪住一小撮缠上腰间的鞭子回过身去,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氤了一湖薄怒,“哪个王八羔子敢……”
桃花眼撞上对面女子似惊似喜噙满了泪珠的双眼,嚣张的问话戛然而止,眉梢盈满了狐疑,然湮不确定地道了声:“公主?”
☆、最后的硝烟
帝君以灵力幻出的一柄剑穿透墨允肩胛骨,只是须臾过后,随着剑身的消失墨允肩上的空洞亦奇迹般地复原。
枯白纤瘦的长指抚过肩头聚起几缕深sè_mó气,墨允眸光越过魂阵看向阵外不速而至的人影,微微一沉,唇畔露出一抹冷笑。
究竟是那人的孩儿,到底还是在最后关头倒戈相向了。
阵外,思弦长身立在春春跟前,唇边横着一管青笛十指皆在其上,颀长的身形面对着五个高大魁梧的木偶愈显孤清单薄。
他这是,用天音笛控制那些木偶在帮她?
悠扬清凛的笛声在空中化为丝丝缕缕的绿色光刃绕上木偶周身,一道黑气随之划向二人面前的木偶,还未接近目标便被后来的淡色白光缠住改了方向,一同射向壁上,只闻一声轻微碎冰声响继而消失不见。
笛声忽尔一顿,天族太子低着嗓子极快地道了句:“到本宫身后来,以免被本宫误伤。”
捏着隙雪后退了半步挪到他身后,眼前的五个木偶自摆脱了流濯的操纵之后外翻的煞白眼珠随着天音笛断断续续的吹奏渐渐复原成本来模样,春春见此,心下稍稍一安,余光瞟见悬在上空的流濯面色沉稳地再次抬了左手五指飞快地弹动,手腕刚才往里一扣,额间一热,一道绚丽红光朝流濯所在方向直射而去,红光末处又紧紧地跟上一束从帝君与玄袍男子交手之处窜来的冰寒气极重的蓝光,以守护者的姿态尾随红光前去少时越过红光冲在最前沿。
笛声倏地一变,悬在半空的五个木偶立时变回先前状貌,头顶的犄角溢出浅色的魔气,枯干的两片唇瓣一动,转眼的工夫五个木偶便将她与天族太子围在了中间。
春春抬眸看了眼与流濯交战的红蓝两道光,看样子一时未处下风,隙雪往腕内一扣,沉声问向与她背身而站的天族太子:“可会武?”
在今天之前,她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与天族太子站在一条阵线共同御敌,就如她从未想过会与流濯站在对立面一样。
思弦放下唇边青笛低咳一声,面色苍白语气却极其清高,“本宫不需要你保护。”
春春勾唇轻笑,“如此便好。”
霎时青白剑气混合淡色白光左右协同阻截了来自外围刚硬无比的木偶躯体的攻击。体力未透支以前,她二人暂且不会败于下风。
墨允将视线抽回,玄袍下凝聚的魔气已然浓郁成球状。他看向面前仍是一身淡然平静不为所动模样的男子,眼底现着清晰的笑意,“不知太子可曾尝过魔化的滋味?”
“不巧,本太子也恰好想让大祭司尝尝受神力洗涤的味道。”
帝君道,手中以神力聚合的浑圆白球随着尾音的落下猛掷而出。
黑白两球即刻相遇撞出剧烈强光,原先以二人元气结成的魂阵轰然破碎。
帝君稳住身形看了眼被木偶围在里间浑身上下尚还完好的春春极快地收回目光,指腹抹去溢出唇角的点点血迹,挥手布下了结界。
以春春的体力,必然吃不消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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