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压了压心中的惊涛骇浪,催眠自己拼命回想那夜见着的温婉美人,凑上前想问她许多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于是开口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听起来竟像是交朋友的语气。
“云央。”
桃花娘娘没有回答她,回她的是子莫。
子莫并排挨着木青也慢慢蹲在了怨魂面前。
木青看他:“果然是认识的。”
子莫只是清清淡淡地朝她笑了一下:“你猜到,也不奇怪。”毕竟,他没在她面前掩饰过什么。
原本张牙舞爪的怨魂突然就停止了撕咬,呆呆地跌坐在地上,一张血泪交加的脸上只剩下疑惑和呆愣,看起来无助又无措。
云央没有焦点的眼睛望着子莫的方向,歪着头像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云央,是我。”他朝她尽可能温暖地笑,“我是子莫。”
“子……莫?”云央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连重复着这个名字,却又像不敢相信似的透着点小心翼翼。
子莫朝她点点头:“是我。”
云央得了肯定的答案,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木青看着她身上的戾气和黑烟慢慢地散去,虽然依然留着可怖的血痕,却笑得跟个孩子一样,莫名让人心酸。
“木青?”
出乎意料地,云央在叫了很多声“子莫”后看着她也叫出了她的名字,木青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认识我?”
想了想又说:“我们认识?”
云央点头、欢喜雀跃着。
木青再问什么,她却不回答了,只是高兴地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着,不断念着木青和子莫的名字。
云央高兴了会突然停了下来,嘟起嘴,用力地拍了拍镇魂咒的结印,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们。
木青刚想破印,子莫却拉住她摇了摇头。
“不破?”
“狡诈。”
“你是说,”木青指了指眼前像孩童般的云央,“她在哄诱我们?”
子莫点了点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解了封印。”
他挽起袖子,露出的一截小臂上竟是大面积的黑色结痂,从痂的形状来看,当时定是利爪入肉、狠得周围血肉都翻卷起!
木青的眉头深深皱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神智和形态都再正常不过……”
“你之前见过?”子莫三分探究三分疑惑地看着她。
“嗯,我们在郊外遇见的那晚,从苏宅出去的时候,我误入苏家阵法——也就是我们进来的这个回廊——是云央出现带我走出去的。”
“那时候的她是什么样子?”
木青看着他,一双眼睛深沉如墨,嘴角却翘起一抹笑。
“一袭白衣,绝代风华。”
子莫忽然心中一动。这句话,到底是说她,还是说他呢?
再去看木青,她却早已转过头去,细细打量着云央了。
他收了眼,接上之前的话题:“照你的描述,那时的云央完全就是生前的模样,且是有意识的。而就我所见所知,她当是一直都被关在这儿才对,而且,从很多年以前开始就一直是这副模样了。”
“除非,”木青的眼里闪过考量,“我见到的那个不是云央,或者,云央的情况苏家人也并没有摸清楚。”
“你见到的应当就是她没错了,你说她认识你,而且那张脸你绝对不会认错……”
子莫说到一半突然噤了声,有些迟疑地看了木青一眼,却发现她并无任何情绪,一副认真听着的样子,才接着说下去。
“给人易容容易,给鬼易容难,要在这世上再找一个如此样貌的人或鬼都很难。”
木青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关键是,云央怎么会出了这间屋子呢?而且,”,她眼里星芒大盛,“我不信苏家人全都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天给忘了,今天补着。
☆、lt;8gt;
随着桃花节越来越近,苏城也越发热闹起来。
忙着招待客人的小六偶然瞥见了上门来的红色身影,擦了擦额角的汗,就把抹布扔桌上迎了上去。
她还记得木青,很是热情地打着招呼:“木姑娘,又见面了!今天一个人啊?”
木青笑眯眯地点头:“阿连带着铃儿上街闹腾去了,苏城最近热闹得紧,两人非吵着要出门玩。”
她一副无奈的口吻摊了摊手。
“嗨,小孩子嘛。不过苏城最近是真热闹,你瞧,这不桃花节就要到了么?今年的一对眷侣也选出来了,那待嫁的新娘子据说长得可好看了,有人说要赶上桃花娘娘呢!”小六说得激动,脸颊红红的,看了眼低低笑的木青,眼睛突然亮起来,喃喃着,“新娘子我没见过,不过我猜是没有木姑娘好看的。木姑娘笑起来真真好看,是我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人了!真奇怪,先前怎么没注意到呢……”
木青礼貌地笑了笑。当初云央成为苏城的桃花娘娘当然离不开那张脸。木青和她长相相似,自也是姿容妍丽,只是她向来随意疏狂,一头青丝高高束起,红衣便装简约张扬,第一眼看去落进心里的却是那份脱颖而出的随性自然,反倒让人忽略了她容貌之美。
“小六你这么机灵古怪,也没见着过新娘子?”木青本是看这女孩子活泼闹腾,打趣地笑她一句,没想到小六露出了苦恼的样子。
“今年的新娘子可神秘了,据说是从外地嫁过来的,来苏城好一阵子了,愣是面都不让人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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