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吴琅家里是吃不起j-i蛋所以一年只能吃一次。就把自己的零用钱拿出来给吴琅买j-i蛋吃。
这件事情吴琅一直记到了现在,十分让人哭笑不得的往事。
立夏这天早上吴琅接到了妈妈的电话,不再年轻的妇人和自己的儿子距离了十万八千里多个省份无数个小县城,声音传过来还是当年给吴琅煮j-i蛋的吴侬软语。她让吴琅记得吃蛋,和王廌他们好好相处。
“妈我过得可好了,我两个室友都很好,刚刚交接过项目,我现在稍微闲了一点。”
“啊,就女朋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嘛,你别急嘛,肯定会有啊。”
“他们俩?他们俩也没有女朋友啊。”
“我觉得我们三个光棍住在一起也挺好的呀,对不对呀。”
吴琅挂了电话,匆匆套上工作服再次进了实验室。
他这通电话浪费了剩下其他组员的五六分钟。
这是吴琅加班的第四天。立夏的早晨没吃j-i蛋。
连续几天都是半夜一两点才离开,吴琅早上j-i,ng神也还是有些恍惚,他强迫自己全神贯注在工作上,好早点赶完进度。
王廌头昏脑胀。
他不止一次觉得作为人的一生实在是过分的短暂了。就算是一辈子都在看书,想要研究的东西还是看不完,况且有些书又不是只看一遍就能了解其中深意的。随着了解方面的扩大和深度的增加,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无知并且浅薄,他不再贸然开口说话,有时候觉得对未知的惧怕能够将人吞没。
他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没去过印度也没去过一些想要去的西方国家,在大学时代他曾经跟着老师艰难跋涉在复杂的拉丁语和梵语的原文里,现在想起来那些生涩而冗长的句子,竟然什么也记不得了。
夏梦里热忱的蜉蝣,窥天探地的野望。
都忘记了。大学时那些发誓自己要怎样怎样振兴国家哲学的同学,继续自己专业的去了宗教场所,没有继续的就随便找了文员之类的工作。
这对于王廌也算是一种安定的生活,他在研究所上班,锲而不舍地攒钱,希望有朝一日能拥有自己的房子,巨大的书柜像巨人一样排开,有朝一日能拥有自己的理论体系。
王廌仰靠在自己的椅背,胸膛上倒扣着一本打开的书。
偶尔也会想要脱离现在的生活。
只是偶尔。
这几天江星渡的表现都还算是正常,他又和王廌交谈了几次,似乎在发疯和正常之间找打了一个不错的平衡点。
但是窗户纸被强行捅破之后王廌也不能再对江星渡的暧昧行为熟视无睹,不管是刷牙的时候偷偷瞄他还是和以往无二的关心短信都让王廌觉得浑身不自在。
江星渡说从开始谋划自己就已经和外面的炮友断了,王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保持与己无关的状态。
如果要做的话,为什么不早做呢。想不去酒吧也好,和别的炮友断了也好,明明早就能做的,非要拖到现在在王廌眼皮子底下做,王廌不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新加坡之旅似乎进行得十分顺利,虽然庄浮生除了第一天之外没有掀起什么水花,似乎也是因为他的稿子不是自己写的,思想上始终没能维持和稿件一样的水准,也就不去和别人交流。
假的始终都是假的。
王廌的师姐在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后沉默了很久,她比王廌跟易生跟得更早,她更知道易生当年是多么不羁的一个满心热忱的人。
“哪能怎么办呢,师弟,他是我们的老师,他还是你的上司,老师已经老了,他没办法不去在意这些东西。”
他师姐这么说的。
王廌能够理解,但是不能原谅。
“这就不是一个大事。”吴琅隔了几天之后这么跟他说,“你的老师对你很好,众所周知,他确实做错了,但是王廌,你这篇稿子说实话也不是你自己的理论体系的一个什么证明,也就是表达自己的能力,这种被突然顶替的事情在我上学的时候都不叫事儿。”
“帮师弟师兄写写代码什么的,稿子相互抄一抄,除了真的成果不能和别人交换,这种小便宜和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事我们都不太在意的。”
吴琅盘腿坐在沙发上:“退一万步说,我们当时上学的时候,就算是有成果,老师非要把名字放在你前面,你又能怎么办?易生比他们好。”
“气归气,又不能辞职吧?辞职了你能去哪儿?你能找什么工作?你学的什么,宗教,哲学,美学,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你学了这些真的能干些什么?”
吴琅当时嚼着麻辣猪天梯和他推心置腹。
“老王啊,咱们不如见好就收,你的老师抢了你的机会,他心里也不好受,他以后会对你倾斜的,这就够了。”
王廌闷头吃香酥掌中宝不说话。
现在过了两三天再来想当时吴琅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又似乎狗屁不通。
王廌可不想就算了。
他苦恼地想了一会,伸手捞起办公桌上的手机。
信息多到爆炸。
助教之事已经走上正轨,每两个礼拜要组织一次研讨,平时上课完了助教要顺便布置一些作业。王廌加了自己负责班级学生们的群,也给他们布置了几项作业,这几天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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