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廷轩和夏穆清二人的方案,命人绘制了现在受到热议的这张广告。
夏穆清命阿仁给五爷送去了自己的亲笔信,想要五爷帮他调查出公司的内鬼,同时还拜托五爷帮他摸清那日欲要绑架南风之人的幕后主使。
“你这么晚不睡,不会只是为了等我回来吧?”夏穆清和南风相对而坐。
“北平又有学生因为□□被逮捕了......”南风眸中闪烁而过的黯淡,让她的面庞略显苍白。
“学生们总是忧国忧民的,他们的爱国心不假,可有时候也太易被煽动,要是再理智些就好了。”夏穆清分析地透彻,虽有些过于理智,可却是字字真言。
“爱国的方式千千万万种,只要不是选择继续麻木不仁,我想便都是值得称赞的。”南风轻叹一口气,“你快去休息吧,明天不用去公司了吧?”
“明天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夏穆清唇角微扬。
“什么事?”
“陪你。”夏穆清看到南风微怔的神情,抬手在对方的鼻尖上蹭了蹭。
南风笑了,笑得那般粲然。
时光走得悄无声息,街头上随处可见提着年货的市民,南风也要暂别上海,回北平过年了。
夏穆清送她至火车站,月台上两人相对而立,南风只是看着夏穆清笑,没有说话,她知道这种时候,不说话反而比较能够笑得出来。
夏穆清在南风上车前抱了抱她,再次相见,就是新的一年了,他同南风相识仅仅几个月,却仿佛已经走过了大半生。没有遇见之前以为爱恋是要轰轰烈烈的,遇见了才知道:缘分到了,便只会认定那个人,其他人,不过尔尔。
南风透过车窗,一直冲月台上一袭墨蓝色风衣的男子挥手,那人面庞之上展露的笑容似是一座灯塔,让南风觉得不管走了多远,只要回头就能看见他,就在那里,一直在。
南风看见站在门前等候自己的爷爷和母亲,将萦绕心头的伤感暂时忘却,无论什么时候,家人带给自己的温暖,总是无可替代的。
“我家南风似乎是稍稍胖了些。”爷爷写满沧桑的脸上因为开怀的笑容,皱纹更加明显了。
母亲将南风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中,捂了又捂。
“泉风呢?”南风见平日里总是缠着自己的弟弟没有出现,不由疑惑。
“他啊,听说你今天提前回来,便嚷着要去给你买你最爱吃的糖葫芦,我说让刘妈去就可以了,他还不愿意。”母亲慈爱的眼神令身后紧跟着的罗婶看着感动,她也做过母亲,自然明白儿行千里母担忧的道理,她的孩子若还活着,也像南风这般大了,可惜......
“你爷爷啊,早就写好了今年要贴在门上的对联。”
“是啊,走,一定要拿给我家南风看看。”老爷子攥起孙女的手,向书房走去。
“看到爷爷写的字又要受一次不小的刺激。”南风说完,自己先笑了。
“哦?为何?”老爷子一脸认真,却不解地看向南风。
“南风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将字写得和您老人家一样好。”
听闻南风的夸赞,老爷子笑得更加开怀了。
旁人家的对联多是希望新的一年红红火火,洛家的对联看上去更像是家训,今年的更加特别,是洛老爷子特意写给孙女的寄语。
“人勤一世,乐善纳千。”
看着爷爷书房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籍,南风想起小时候经常在这里听爷爷讲解那些晦涩难懂的故事,却并不觉得乏味,总是拿着小板凳坐在爷爷腿边,一坐就是一天。
爷爷每一次讲述都是理智又客观,唯有一次,讲到末了,泣不成声。
很多年以后南风才知道,爷爷讲述的是奶奶的故事,他为自己辜负了一个那样好的女人而抱憾终生。
人这一生,最遗憾的不是没有说一句“爱你”,而是没有说那句“对不起”,转身,便是一世,不仅此生不会相见,来生,亦不会。
☆、太过残忍
南风的爷爷洛清易出自名门世家,因对父母之命的不满,逐渐染上了纨绔子弟的恶习,原本成日在书房里待着的男人,开始逐渐出现在县城的赌场和酒馆。
就在洛清易如此挥霍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洛家负债累累。
这个时候的瑞华(南风的奶奶),带着自己平日积攒下来的绣品女工去相邻的北平售卖,没有路费,便一路求助好心人,扒火车这样危险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的,被管理人员发现喝斥而下,便追赶着火车跑出很远一截,再次跳上去,那一年,她才将将二十出头。就靠着这小本生意将洛家的债务一一还清,这时候的洛清易才竟然发现:这个平日里话不多的女子,竟在经商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禀赋。不出十年功夫,绣品庄便遍布北平的大街小巷了,且牌匾皆落的是洛氏的名号。
家中健在的长辈每每提起瑞华,都称赞她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靠着不屈的毅力和任劳任怨的品质,让“浪子”回头,因心怀愧疚,因而几十年过去了,仍旧对她难以忘怀。
忙于生意的瑞华,对于洛清易的态度似是愈发冷淡,洛清易知道,这是这个女人对于自己身为男子不够担当的惩罚。
洛家的后代能够接受良好的教育,生活在优越的环境之中,都得感谢瑞华的付出,若不是这个女人的临危而出,洛家再被旁人提及,只怕最多也就是一句“没落的贵族”吧。
洛清易再次回到多日未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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