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活到今天长这么大, 还不都是靠一身正气!”
舒靓吸了吸自己的鼻子,两只手臂抱紧了怀里粉红色的花束,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嘴里冒出来一团一团的白气, 飘散在空中又缓缓散开了去。
马上就要过年了。
宋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今年发生太多的事情都和母亲有关,那些被揭开真面目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 都让她觉得震撼不已。她有些想妈妈了,甚至于最近做梦都频繁的梦见阮念的脸。
所以趁着年假休息的这段时间,干脆就回杭市看一下妈妈..年轻人扫墓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讲究, 不一定要清明或者生忌,总是想起来了就来了。
陪女朋友看丈母娘, 舒靓自然是义不容辞的跟了过来。
手里捧着的是从陵园大门处买来的康乃馨。
她们从陵园门口下车一路走过来的, 因为里面不允许外来车辆行驶,这样一来两个人就不得不直面冷冽的寒风,这也是舒靓为什么会忽然说出开头那句话的原因。
即使她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还围上了围巾, 却依然不妨碍她被吹成个傻子。
差一点就要流鼻涕了, 真是太恶心了!
大路上空荡荡的,选择这个时候过来扫墓的人也不多,偶尔会碰见几个往回走的人。山头上栽的都是常青树,所以即使是这个季节, 只要抬头看,山上都还是绿油油的一片,让人看起来格外的舒心。
原本过来扫墓吧,应该是怀着较为沉重的心情来的。
再不济的话也应该是有着些许忧伤的情绪在其中,毕竟是来悼念故人..可是宋真选择了带舒老师一同前来,这就注定了这一趟不可能如以往一样。
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功夫去酝酿那些悲伤的情绪??
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身边这个大小孩身上了。
“别动,冻得鼻涕都出来了,让你多穿点你非不听。”宋真有些无奈的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包纸巾——人在特别冷的环境下即使是流鼻涕也不会察觉到,因为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这在冬天是很常见的事情。
又心疼又嫌弃,但是还是动手帮某人擦掉了鼻涕。
“我再穿就变成球了,别说走路了,只能用滚的!”舒靓听见这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着,然后抬手一把抢过了宋真手里的卫生纸——擦鼻涕这么丢脸的事情,只能自己来!
虽然也不是第一天丢脸了。
她就是很怕冷啊,这种体虚是从出生起就带着的,一到冬天就比一般人更怕冷..以至于舒靓小时候时常觉得是不是有狐狸j-i,ng在半夜的时候趴在她身上吸她的j-i,ng气。
毕竟电视里常常都这么演。
宋真就这样,和一个穿得快要和球一样的人并排走在路上,好不容易走到了妈妈的墓碑处。
原本以为除了自己之外不会再有人来拜祭母亲了,可是没想到她们到来的时候墓碑前已经有了一捧鲜红色的玫瑰,隐隐有些枯萎的趋势了,看样子应该是最近两天放的。
玫瑰象征着热烈的爱,几乎都不用怎么去想都知道来拜祭过的人是谁。
舒靓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粉色的康乃馨放在了墓碑前的地面上,花朵上还沾染着晶莹的水珠,和一旁的鲜红色耀眼的玫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安静的站在一旁感受着呼啸而过的寒风,这时候倒是非常懂事的没去打扰宋真的自言自语。
人家有话要跟妈妈说呢..一想到小天真十八岁就没了妈妈舒靓就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要是自己早一点遇见她的话..
舒靓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想到一半才发现哪里不对。
对方十八岁的时候确实刚刚好和她相遇了,只不过和那些完美的爱情故事不一样,她毫不留情的渣了对方并且扬长而去。
想到这里舒靓不由得心虚了——算了,还是跳过这个话题吧。
“阿姨,你放心,以后宋真就由我来看着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舒靓郑重其事的在墓碑面前对着埋于地下的长辈承诺着,同时深深鞠了一个躬。这些话不仅仅是场面话,也是她发自内心的话。
脚下的纸钱在寒风中燃烧着,灰烬顺着风飘远了去。
宋真对于这一番话没有任何的表示。
没有感动,也没有反驳。
好半天,等舒靓在一旁慷慨陈词发表完自己的演讲之后,她才有了些反应。
她缓缓蹲下了身子,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认真的看着墓碑上贴着的——关于母亲的黑白遗照。
不同于舒靓的承诺,她要说的话很特别,最重要的是,这句话说出来以后,让站在一旁的舒靓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她说。
妈妈你放心吧。
我也找到了我要照顾的人,她世故深沉,但是却没有丢掉天真。
舒靓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在夸她了。
...
离除夕还有几天的时候,正躺在床上赖床的舒靓接到了一个外地陌生号码——一看就是那种诈骗或者是推销产品的号码。
迷蒙着双眼尚未清醒的舒靓毫不犹豫的就挂断了,但是很快...手机铃声又锲而不舍的继续响了起来。
可是这能阻挡舒靓想要睡觉的决心吗?
显然是不能的。
暴躁小舒直接捞过手机按下了关机的按钮,从此世界便清静了。
渐渐再次沉入梦乡之中的她并没有想到,自己这样一个随性的举动会带来怎样的后果——直到快要中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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