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反而使身体更冷,就在白思咳嗽的同时,打头的史涓生忽在马背上遥望见前方明亮的林子上空,飘摇着一面崭新的标示此处卖茶卖酒的旗子。
史涓生道:“我们去歇歇。”
率先下了马,却牵马拐入小径,道:“跟这帮人打交道,尤其仔细。”四人便小心翼翼埋了佩刀和六扇门的令牌,换衣乔装,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像一个行走江湖的侠义人士。
但他们的气质,仍不是真正的江湖,明眼人一眼就能发现异样。打扮和行为也不像,他们因埋了佩刀并未持有兵器,这等于直接将生命交到别人手上,而且哪有江湖中人的脊背是挺得那样硬直的?
这个茶摊在空地上设了四张木方桌,十六条长板凳。加上他们,共围坐着十二人。他们全身被投来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史涓生背对这些人,唯白思直接与他们目光交汇,他发现自己的眼神不够狠,吓不住这些常在刀尖舔血的汉子和女人。
有人上来为他们斟酒,还是笑盈盈的女人,极度的紧张竟使白思都无心思去观察已近在咫尺的娇媚兰花指。史涓生悄用银针试了端上来的酒,方对叶欣、白思、付愁点头,白思拿碗喝酒,低声道:“老大,我们似乎被盯上了。”
史涓生没有转身,只朝后转动眸子,他感到他的后背弥漫着杀气。
冷静道:“我们该走了。”
放上几枚大钱,跨上马继续往洒泪亭赶。
此时过了正午,又飘起小雨,尚淋不湿衣服。
叶欣似显得懊恼,小声啐道:“下雨了!”
史涓生忽道:“他们奇怪我们的打扮,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白思道:“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就不对劲。”
付愁道:“一旦有人要抢你的东西,你看他的眼神会比他们还要狠。”
叶欣道:“那帮来洒泪亭的人,都只有一个目的,他们为杀刀而来,但我们,可不抢杀刀。”
史涓生忽道:“不,或许有人有其他的目的,这是我的直觉。我们此行,既要找到凶手,还要多留意这其他的目的。”
叶欣愣了一下,笑道:“这帮莽夫,我想不出来肚子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坏水。”
史涓生道:“他们才不是莽夫。这个地方原来没有茶摊,似乎是为比武大会刻意安设的。”
付愁道:“你怎么知道这地方原来没有茶摊?”
史涓生张口,道:“我进六扇门之前,在此地寻过生计。不过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我记得当时此处并没有茶摊,此地全是土匪,没人敢在大道上做生意。这个茶摊的旗子是新的,而且,当地不会有人用木炭温酒。”
付愁笑道:“二十年了,你记得还真清楚!”他的眼神突然凌厉了几分。
史涓生不解,抬眼呆望他。
叶欣忽道:“设这个茶摊干什么,难不成专门用来下毒?”
史涓生暂时放下脑中付愁的话与眼神,问叶欣道:“你刚才说什么?”
叶欣道:“下毒?”见史涓生摇头,又道:“莽夫?”
史涓生伸出食指,示意众人都停止说话,白思懂这个动作,他知道史涓生在思考,眉头越紧,说明思路越清楚。
马甩了甩鼻环,史涓生开口了,镇定道:“叶欣,你的话点醒了我。那帮人来洒泪亭,就是为了得到杀刀。组织这次聚会的人,十分可疑。”
白思道:“你说,凶手是组织这个比武大会的人。”
史涓生道:“有可能是,你们不觉得太巧合了?杀刀消失了二十年,童谣一出,命案就起,这绝不是偶然,组织这个聚会的人显然别有用心。不过凶手也有可能是那帮人,那帮人为了达到目的,戏。或许那些端茶送酒的,就是某人的眼线。有人在监视我们和那帮人,为将所有不确定的因素都控制起来,为独享杀刀铺路。总之,这个比武夺刀的大会,我们是来对了。”
叶欣意味深长道:“有道理……”
白思道:“我想通了!凶手为了得到杀刀,故意杀捕快嫁祸给吴轩泥,就是为了借我们之手好控制一个竞争对手。”
史涓生看了一眼白思、叶欣、付愁,道:“脖子伤口痕迹相似,左深右浅,杀樵夫和杀叶志们的人,是同一个人。”
付愁摸着下巴,道:“左深右浅,凶手是个左撇子。不确定是男是女。”
白思道:“凶手还不知道吴轩泥是吴二公子,说明……”
史涓生道:“说明凶手入江湖不深,或者说,并不是京都本地人。”
白思道:“没有其他线索了。”
史涓生点头道:“快到了,诸位务必小心行事。”
几人在马上边梳理案子,边注意着路边不紧不慢赶路的江湖侠客。一抬头,竟又看见了一个简陋的茶摊,这次他们没有停留,因为这里坐满了另一群不怀好意的江湖侠客,又牵马走了会,直到大道到了尽头,取而代之一片树林。
稀疏大树的林子里,星罗着人和马。大家靠得很近,却互相不说话,使气氛显得很奇怪,虫儿鸟儿都不鸣叫,不知是不敢,还是在为放晴时的纵情高歌蓄力。
这里的树也是奇怪的,树干细如成年人手臂,光滑如雨洗,却疯长七八丈,将要撕破浓云。相邻树干缝隙之间宽敞可搭帐篷,树的顶端枝桠树叶茂密互相缠绕,如同形成另一团浓云,将林子笼罩得昏暗和阴冷。
雨下不下来了,只能凝聚在叶上成珠一滴一滴砸下。林子空气湿润,地面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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