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秦绝珩。”赵绩理铺好被褥后,指了指一旁的浴室:“你洗不洗?不洗就睡,别想着闹我,我累了。”
“你洗不洗?”秦绝珩支着下颌,兴致缺缺地捏着沙发上的枕头一角。
“我明早起来洗。”赵绩理如实回答着,半跪在沙发边拿着手机设闹钟。
“那我也是明早。”秦绝珩定定地看了那闹钟时间一眼,放开了手里的枕头,说完便直起了身,朝卧室里走去。
确实已经很晚了,秦绝珩已经太久没有这么晚睡过,而赵绩理劳碌了一天,疲惫感并不比秦绝珩要少。
但第二天早上时,仍旧是赵绩理先醒。闹钟在手边震起来的时候,她有些迷蒙地睁开了眼,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不在床上。
“……”想明白后,她微微叹息一声,撑着沙发面坐了起来。
时间已经是十点,这个时间有些尴尬,算不了早上也算不了中午。赵绩理从沙发边窸窸窣窣摸到了昨天备好的衣服,揉着眼睛往浴室去。
早上淋浴的速度很快,赵绩理洗漱装点好走出来经过卧房时,下意识朝里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秦绝珩昨晚并没有拉上窗帘,于是里面比起昏暗的客厅算得上是天光大亮,而白昼光线之中,视线所及并看不见秦绝珩的一丝影子。
但赵绩理看着床上那点起伏,知道秦绝珩一定是又缩进被子里了。
就不会闷的吗?
赵绩理将s-hi漉漉的毛巾挂好,拢了栊微微s-hi润黏连的鬓发,轻手轻脚地朝床边走去。
床单和被褥都是很浅的杏色,微斜的日光在起伏的被面上落下一束,一切都是柔软又恰好的模样,却又因为日光太盛,而在赵绩理眼里显得有了那么几分陌生。
她轻轻地走近后,也很快就看见了那被子底下散漏出来的几束发梢。
赵绩理的视线顺着被面的起伏来回判断,很快就伸出手,隔着被子握住了秦绝珩的肩膀。
秦绝珩的肩膀很瘦削,即便是裹着一层被子,入手也依旧不过是一握。赵绩理推了推,清了清嗓子喊道:“起来了。”
说着,她就要去掀秦绝珩蒙在脸上的被子,但她还没来得及找到揉成一团的被角究竟在哪里,就被秦绝珩从被底伸出的一只手握住了手腕。
“别动。”
秦绝珩的声音有些迷蒙,略显了几分模糊地从被子底下传来。
好吧。赵绩理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视线在秦绝珩白皙手背上微微突显的几节纤细骨节上来回打量。
她拍了拍秦绝珩的手背示意她松开,而后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将厚重的帘幕拉上了一半,房间里的明晃光线也顿时撤走了一半。
再回头时,她就看见秦绝珩已经掀开被子坐在了床沿上,修长笔挺的小腿靠着床边,人正垂眸默默地揉着眉心。
她穿着的是赵绩理的睡裙,其实论肩宽腿长,两个人的尺码并相差不多,但不知为什么,这睡裙的裙摆在一夜之间被秦绝珩睡得奇乱无比,眼下正皱而且乱地蜷曲在她纤细的大腿上,让人一眼望过去隐约都能看见更深处。
而再往上是连衣服也遮不住的纤细腰线,微粉的锁骨和瘦削的肩膀看起来都无端有欲色横流。
秦绝珩的发梢十分柔顺地垂坠在肩头,赵绩理只扫了一眼,就立刻错开了目光。
“你去洗澡吧,我拿点吃的。”
赵绩理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说完,就丢下秦绝珩走了出去。
秦绝珩刚醒,思绪还有些迷蒙。她恍惚地点了点头,随即站了起来就要往浴室走。
不对。赵绩理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顿住了要往厨房去的脚步。
她突然留宿,哪里来的内裤可以换?赵绩理被这个想法打击到,随即回头一声不出地盯住了秦绝珩。
“怎么了?”秦绝珩正理着有些皱的衣领口,见赵绩理忽然没了动作,不由得发问。
而后她就见到赵绩理默不作声地转身回了卧室,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个什么小小的东西,很快塞进了她怀里。
“进去吧。”赵绩理面色很严肃,说完就拿起了一旁放着的围裙,头也不回地朝厨房走去。
什么东西?
秦绝珩还有些困意,没来得及反应,只下意识地把五指张开,又把那个小小的东西抖开。
“……”
秦绝珩看着手里的内裤,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一时无端有些想发笑。但她在笑之前理智地抬起了头,果不其然就看见不远的厨房流理台边,赵绩理正面色有些沉地盯着自己。
她原本是想要忍住的,但这一下对视过后,她清晰看见了赵绩理眼里的一言难尽,也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赵绩理忍无可忍:“要么就还给我,你也不要穿了好不好?”
她握着手里的木质锅铲,瞪着秦绝珩。
不穿?秦绝珩想了想,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不行,但她看着赵绩理的脸色,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还是穿吧。
.
赵绩理的早午餐做得很简单,虽然并没有秦绝珩的手艺出色,却也算得上好。
秦绝珩不知道赵绩理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感到了几分新鲜的同时也莫名欣慰。
由于时间尴尬,两个人吃过这餐饭也才不过是正午不到。赵绩理收拾好碗筷,就挨着秦绝珩坐在了沙发上。
秦绝珩正在边上妆边和家里二姐通电话,赵绩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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