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田螺,你看,银子!”
大田螺待在背篓里,看都不看一眼,穷鬼!老子家里头全是这个!
哎,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点功力,化成人形,田螺哀怨地想。
李文钰下了田,就将田螺扔在了地上。大田螺伸出了触角,见李文钰正可劲地在地里c--h-a的歪歪斜斜的,好几株都靠在一起,这秧苗长到后面哪里能照到太阳。再看看隔壁田里的,一个上午就忙完了,每个秧苗尺寸间距都刚刚好,绿油油的一片,可爱极了。
田螺面无表情,这没用的书生。
它正瞧着呢,居然有人敲了敲它白色的壳,那个智障!
“文钰,这田螺好大个啊,通体还是白色的,真好看。”
李文钰正愁着什么时候能将这一块田给种完,就瞧见牛大力走了过来。牛大力常年干农活,一张脸晒得黝黑黝黑的。
李文钰整个眼睛都亮了,心道救星来啦,“大牛哥!”
牛大力看了眼地,又看了眼李文钰,脸上噙着笑意,“要我帮忙么?”
李文钰笑得含蓄,“那是,再好不过拉。”
牛大力说着,麻利脱掉了外衫,卷起裤脚就下地帮忙。
李文钰喜孜孜作谢,“大牛哥,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到晚上都种不完这一块地了。”
阳光下,牛大力灿烂一笑,八块腹肌璀璨生光,“谢啥呀,都是邻里邻居的。”
李文钰眼睛盯着他的八块腹肌,默默咽下一口口水,“大,大牛哥,晚上来我家里头喝杯好酒呗,我再炒两个小菜。”
“好啊。”
李文钰听到此,一整天下地劳累的心忽得就盛开了。些许没留神,将手搭在了大田螺上。大田螺顺势用触角将他整个手缠了起来,他才幡然醒悟。
他瞧着满手的黏糊拍了拍大田螺的触角,“不许闹!”对着牛大力的时候依旧是满脸欢喜,“晚上也给你喝桂花酒。”
大田螺莫名将触角伸了回去,朝着空中弯了弯,触角上低落一滴白色粘液。
李文钰瞅着他这模样,无端觉得几分邪气。
李文钰眼里闪过喜色,“能听懂人话?”
为了答谢牛大力的帮忙,李文钰将田螺放到家里之后,打算出门采点茭白。
傍晚的时候,他背了一背篓的茭白回来。
李文钰抬眼时,望着自己家的院子,眼中流露一丝迷茫,简陋非常的茅草屋,好像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隔壁家的猎户瞅着李文钰道,“李秀才,你今年写书究竟得了多少钱啊,连你家这院子外的篱笆都变新了。”
李文钰心中咯噔一下,也是看出这篱笆换了个样子,但面上依旧不留一点儿表情,拿捏着语调道,“反正赚再多,你也赚不到,你又不拿笔吃饭。要是真想学发家致富,你叫你儿子别s,he大雕了,跟天天着我学古诗呗,反正都是邻居,给你个邻里价,三文一个时辰如何?”
“我呸!”猎户扛着锄头就走了。
李文钰见他走了,也悠悠然往自家院子里走。等他看到自家的门半开着,才想到,呀,出门前不是落了锁来着么?这是有贼进来了?
他挠挠头,走进屋子,刚想将背篓放在矮木桌上。
才发现,
这矮木桌什么时候成了一张黄花梨如意纹桌了?
李文钰转过身,吓得将那背篓里的茭白都撒了一地。
正对着他的床上,一个男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袍子正焉焉地躺在床上。他的一双手支着下巴,眯了眯眼睛,看到李文钰回来了,清清淡淡一句,“你回来了?”
李文钰一呆,默然点了点头,莫名有一种家里头有人等他的感觉。
李文钰被他那意味深长的一眼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你谁啊,怎么在我家中?”
“唔。”怀夙忽而扬起一抹笑,“我么,是你带我回来的,你忘了?”
李文钰给他问得有点发愣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虽然不靠谱,但也没有随便带人回家的坏习惯啊。
此时,晚风正吹过纸窗,破了口的地方钻进些风,窗户纸“噗噗噗”地响个不停。怀夙似是不耐,焉焉地抬了抬手,将窗户糊上了新的。李文钰一瞧,那是书上才见过的,雨过天晴色的软烟罗啊。
李文钰抬起眼眸,明明外面是一样破败的院落,里面却到处变了模样。连那男子躺着的地方都被换上了白色的羊羔毯子。房间里随处可见j-i,ng致的家俱,轻巧的洋漆描金小几,或有紫檀镂空仙鹤屏风之类的东西。
李文钰默默退了半步,尽量没发出一点儿声。
怀夙连眼睛都没睁,莫名笑出了声,“书生,你可是怕了?”
李文钰吓得不清,没瘫痪地直接坐到地上,脸色僵硬地问,“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说着他又退了几步。
怀夙笑意渐生,纤长的睫毛微微启开,懒懒地望了他一眼,那漆黑的眼眸似古井无波,却隐约浮现淡淡的笑意。他只是抬了抬手,桌上所有的烛火都被点亮了。
“我不是同你说了么,我是你带回来了。哦,可能我变个样子,你就知道我是谁了。”他说罢,袖子一挥,竟将自己变成一枚通体白皙的大田螺。
李文钰同那田螺对视了良久,确信那是他从路上捡回来的大田螺后,总算是闭着眼咽下一口唾沫。最后用仅剩的一丝气冲着大田螺颤声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怀夙好心地伸出触角狠狠地拍了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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