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闪亮就不高兴了:“周老师,我知道您现在事业有成,但我们非亲非故的,您就要给我钱算什么事呢?如果真的想资助贫困大学生,我建议你去扶贫办或者研究生办公室问问。”他说完把筷子一放就走了。
周鹤青坐在食堂,一会儿想,他两好时就喊人家小周老师,他两掰了,就喊人家周老师,一字之差,天壤之别;一会儿又想,不会真的去美院当模特了吧,那些小兔崽子一定会找他要联系方式的!
用过午饭,他在办公室坐立不安,时不时瞥向腕表,一到下午一点半,美院要开始上人体素描课了,他就马不停蹄地往那边赶。
他到美院教学楼下的时候,也确实在布告栏下看见招聘裸模的公告,这时候上课铃已经响了,他踱步到画室外头,那里面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碳素笔在画布上摩挲的沙沙声。远远的,能看见一个颜色极淡的胴体立在画室中央,周围坐了一圈学生,周鹤青看不大清,就忍不住又上前了些,等站在门口,才看明白了,那哪里是徐闪亮,只是一个胖且白的老太太,就连忙捂着眼睛往旁边去。
可他那么大一个大高个杵在门口,想不被发现都很难。
有老师走出来,问他干什么,要找谁?倒是里面那个老太太看起来气呼呼的,拿一旁的毯子把自己裹起来不干了。画人体素描这事么,即便是为艺术献身,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尴尬。周鹤青没见着徐闪亮,面对美院老师的话他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里头的学生正在安抚老太太,余下的人都用看变态的目光盯着周鹤青。
还有人在窃窃私语,说:“这不就是传说中那个数院特别帅的老师吗?他怎么到这来了。”
周鹤青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他拿捏不准徐闪亮是在耍他还是这会儿只是迟到了,但他要继续呆在这里,保不齐明天大家就会传遍校园说数院的那个周老师,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其实是个喜欢偷看别人luǒ_tǐ的大变态,连老太太都不放过。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电光火石之间,周鹤青梗着脖子道:“我是来应征裸模的。”
里头的学生就欢呼起来,说实话,天天画些老头老太太,再强大的审美心理那也扛不住啊,难得有个猿臂蜂腰的大帅哥愿意主动献身,可不得高兴疯了吗?!
离老太太结束还有那么一会,周鹤青坐在画室角落里,放眼望去,画布上全是luǒ_tǐ老太太,他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东张西望着,徐闪亮却迟迟不肯出现,周鹤青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被骗了,可如今这局面,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学生们纷纷敷衍地画完老太太,把人家送走,那老师就过来请周鹤青。
他先脱了上衣,露出健硕的胸肌和形状姣好的腹肌,引得学生们纷纷发出惊叹声,又不好意思地问老师:“能只露上半身吗?”
学生们都面带期冀地看向老师,那老师便含笑道:“这恐怕有些……”
周鹤青就只好把裤子脱了,赤身luǒ_tǐ地坐在屋子中央,僵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才好。长这么大,这种体验还是头一遭,更何况那么多双眼睛还都盯着他猛瞧,他只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那老师见他实在是拘谨,便寻来一条白布系在他的眼睛上,虽然仍然能听见学生们低声交谈或是走动的声音,但感受不到周遭的目光,他觉得可能比刚才好了那么一小点点。
到了晚上,数院学生群里炸开了锅,几乎人手一张周老师的人体写真。虽然那群学生的画作良莠不齐,但人家好歹是美院的,即便是考上大学之前也曾接受过专业系统的训练。就算有人画得六亲不认,也难保有那么几个尖子生画得惟妙惟肖。
画作上的周鹤青形体是美的,面容是冷峻的,他的腰间随意搭了块白布,欲坠不坠,甚至能窥见隐藏在底下的人鱼线和黑色的毛发,引起人们无限的遐想,平添一丝魅色。浑身肌r_ou_线条优美,极具张力,俊美如居住在奥利匹斯山脉上的神明。可他眼蒙白布,细长的白布在脑后打了个结,垂落在他的肩头和背部,偏偏生出了股禁欲感,叫人不敢亵渎。
周鹤青在心里已经死过一次了,也有多方同事前来道贺,称他这种勇于为艺术献身的j-i,ng神值得他们赞扬。幸亏第二天就是周末,不用去学校接受众人的指指点点已经让他很欣慰了。他只巴望着等到周一回学校,时间已经帮他冲淡了人们脑海中关于这件事的一切,不然再死一遍也是有可能的。
他一晚上没敢找徐闪亮,心里估计闪亮八成也收到了,但兴许人家睡一晚上就忘了呢。他这么忧心忡忡地过了一夜,隔天早上就试探着给闪亮发微信,可人家没回,他就只好搁一小时发一条,直到临近中午那边才回了个表情。
周鹤青立马拨过去,响了五六秒对面才接了:“喂……”声音听起来迷迷糊糊的,显然是还没睡醒。
男孩子么,昨晚玩得疯了,过头了睡个懒觉也情有可原。那么多个日夜,他们搂抱在一起,呼吸交缠,肌肤相亲,他甚至都能够脑补出闪亮睡眼惺忪的撒娇样,没来由的,周鹤青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连声音都轻柔了几分:“在宿舍?今天有空吗?”
徐闪亮声音听起来含含糊糊的,说:“唔,不,不在……”好像又被谁打扰了一下,声音黏糊糊的说:“乖,别闹。”后面这句显然不是对周鹤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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