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了。
夏琦把陆小风送回家,陆小风一只脚还没才进房门,新手机就开始唱起欢畅的歌来。
“喂?”
“总算打通了,陆小姐,我是苏致若。”听起来还颇有怨气。
陆小风倚着门板皱了皱眉:“苏先生,有事吗?”
“一来一往,我们也算扯平了吧。”电话里的声音是如此欠扁,陆小风觉得自己身体里隐藏了很久的暴力因子在蠢蠢欲动。
“我明天傍晚下班后过来看房,请务必在家等候。拜~”
“喂?喂?”陆小风不可思议地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这是什么人呐!”
第三打
第二天,陆小风一直睡到下午4点半终于被热醒,空调已经自动关机,她从一堆棉被里爬起来刷牙洗脸,脑袋还没清醒,可总觉得有什么事等着她。
到底是什么事呢?
陆小风吃过早中晚饭后,随手把泡面盒一扔,躺倒在沙发上,背上有什么东西搁着,用手一摸,摸出一团袜子……去年冬天时穿的。
随手把袜子扔到地上,这房间她前两天下了死决心才稍微打扫了一下,为的是不吓到来看房的人,可没到两天又恢复到入门抢劫后的样子。
其实,走到街坊邻里随便问一下,可能知道陆小风做什么的没几个,但不可能有人不知道陆小风是一个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邋遢女,垃圾一个月清扫一次,一次性沾满小区里一排垃圾桶。平时出门全是找出能够穿得出去的衣服,可就是这样那衣服至少也有一个月未洗的记录。陆小风不常出门,她是夜行动物,所以她穿衣服的宗旨是:所有的衣服先从头到尾穿一遍,再从尾到头穿一遍,来回反复个三五次,在打包到洗衣店给撮一撮。几次三番搞得洗衣店的老板娘怨声滔天,发誓不给三倍洗衣费坚决不接手。所以,现在陆小风已经基本能做到从头到尾来回穿两次就去洗。至于内衣,要等到实在找不到一件干净的话,如果有钱,她会去买新的,如果没钱,她当然不好意思让洗衣店的老板娘替她洗内衣裤,只好自己扔到洗衣机里甩一甩,可就是这样,她还总是把上礼拜穿过的bra掏出来,如果没什么臭味,就继续穿。
除此之外,陆小风的家,就不多加赘述了,说出来除了能给那些男生寝室的孩子们以及单身公寓的男士们鼓舞士气外,没任何好处。
陆小风咬着笔头开始构思一篇她最近刚冒出念头的关于人鬼情未了的短篇,不知道有没有市场。
电铃不期然响起,陆小风呆了下,这个时候会有谁找她?显然按铃的人没啥好性子,铃声不断,陆小风跑过去接起电话:“哪位?”
“苏致若。”
“苏致若哪位?”这人莫名其妙,她都不认识他还理直气壮的。
“陆小姐,我今天来看房。”
一道闪电眼前劈过,一觉过后她竟然把阿飞先生要来看房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我说,你倒是给开下门。”
“噢……”
把门开了之后,陆小风拿着听筒傻傻地站在门口,眼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心里面立刻飘起了六月的雪。
敲门声很快响起,陆小风思量着要不要装回病把这位爷请回去,然后自己好好打扫过后再把他请来。但是一想到这位爷的脾气,陆小风立马漏气。
说实在的,她并不想接待这苏先生,如此没礼貌的人以后相处起来会很困难,但是,由于她的房子已经挂牌两个月,可两个月中都无人来租,租房的人纷纷对她抱不信任眼光,拼命问她:“真的只要500块?”她答得口都干了,可最后还是那些人带着狐疑的眼神离开,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有如此物美价廉的房租反倒没人相信。
加上昨天她破费了两千多大洋买了只诺基亚,口袋已经见底了,实在没办法,只好先租出去再说,也管不了这位苏大爷脾气好不好了。
陆小风慢慢把门打开,才露出一条缝,对方就开始抱怨:“有没搞错,这么久。”
没有看到预期的人字拖,入眼的是一双干净的浅棕色皮鞋,光可鉴人,再往上看,牛仔裤是牛仔裤,但不是破牛仔裤,是很潮很干净的牛仔裤,再往上看,不是臭t恤,是一件白色米格的干净t恤。
陆小风对干净很敏感,因为她的家很少能看到干净的东西。
可就当陆小风最终看到阿飞先生的脸时,她终于体会到她笔下所写的“她猛然石化在原地,完全没有了知觉,因为太过震惊让她无法说出一句话……”,就是那种感觉。
苏致若透过太阳眼镜看到门开后,里面的那个女人把他从脚打量到头,然后盯着他的脸不会动了。苏致若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盯着他的脸看,这一种很没教养而且非常让他厌烦的行为。
然而,当他看清楚那张包子脸还有那副瘦弱的身子板时,不禁愣了下:“是你?”
这个女人不就是上次敢对他苏大爷出言不逊的中年妇女吗。不是苏致若记性好,而是他的小心眼在男人中堪称少有,在所有认识的人里除了一个人,几乎无人能及,这可能是家族遗传,他那个小妹也是个小鸡肚肠的人,他们家她是第一,他是第二,虽然,苏大爷一直把自己归为豪爽大气派的,但他的小心眼是不用论证的铁一样的事实。
所以,苏致若记得所有跟他有过过节的人以及他们之间发生的小事,就连细节都刻在脑子里。有些事对方当事人都已经忘到猴年马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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