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可想死为师了!”
“饼不好吃?”
“还行,就是有点儿硬。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妃要过生辰,师兄有些忙。”
“哦。”莫方看见清河手里还提着东西,“这是什么?打开让我瞧瞧!”
清河闻言解开系扣:“师兄送的衣冠。”
“这个用布裹着的是什么?剑么?谢崇还送了剑给你?”莫方边吐槽边解开缠在剑身的布条,“傻吗?你又不会用。让我瞅瞅这是什么好剑?...飞霜!!!”
莫方刚看见露出的剑柄,便大惊失色。
“谢崇给你的?!他从哪整的?!”
清河第一次看见莫方露出这么恐慌的神情,觉得此物来历肯定不凡,早知说啥也不能要了,他也不是没挣扎,走之前出于礼貌跟明非告辞的时候,就拿着剑去的想还给人姑娘。清河觉得你虽然吃了我豆腐,但是我也算是吃了你的,咱俩互不相欠。他当然没这么说,结果明非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我明非送出去的东西还没见过有谁还回来的!”一跺脚走了。
清河跟莫方详说了一下,莫方揪着小胡子沉默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师父,这剑很名贵?”我就感觉我不能要,送个剑给我听着还跟骂人一样。
“不名贵...倒是人姑娘的心意很名贵啊。”莫方不怀好意地捏了捏清河的手背。
“...”清河又不傻,他怎能看不出他说要走时明非眼里的失望与眷恋?此刻只觉得这把飞霜甚是扎眼。
“还是郡主?”莫方一边将剑裹好一边咂嘴,“唉,郡主的眼光也不是很好。”
莫方抬眼看见清河眉间的担忧:“你也不要有压力,人郡主啥样人没见过,过几天就把你这样的给忘光光了。”
清河学着明非给了莫方一个白眼,收了东西要回屋,从莫方手里拿飞霜时,莫方一把藏在身后:“我再瞅瞅。”
莫方看清河进了屋,悄悄地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飞霜发愣。
真是没想到,兜兜转转,隐姓埋名,倒是让这把飞霜寻着了,这飞霜是为了我来的,还是为了清河来的?
“嗨...”莫方苦笑一声,伸手轻抚裹得严严实实的飞霜剑,眼里充满了爱怜。
-
谢崇站在门外,看着从山下一步一步走上来的玄青色身影,内心真是百感交集。
“一转眼清河都这么大了,我总觉得昨日我还抱着他说话呢...”
“是啊...好像昨天晚上还尿炕呢。”莫方也发出了真挚的感叹。
“我师父昨天尿炕了?”谢天恩发出了真挚的疑问。
...
平国的男子成年时有个独特的风俗,便是要登高,寓意节节高升,所以每每平国的男子行冠礼时,大家觉得哪高就往哪去。月牙山虽然是个小山包但也不算矮,莫方说月牙山呐,月牙月牙,还有比这高的吗?行,也省的再找了。
清河远远看见被谢崇捂住嘴的谢天恩,许是又说什么鬼话了,低头一笑,目光落在自己脚尖上。
这在山上匆匆二十年,有人来了又去,他记x_i,ng好,记得n_ai娘走时,他还哭闹了好一阵子,不管他怎么闹腾,n_ai娘还是没回来。过了几年又来了位白胡子的老先生教他识字,给他讲姜太公钓鱼,阿房宫浴火...没两年老先生也不见了。他长大了,偷偷进了城去打听,人家跟他说老先生得了重病不久前去世了,他听过后低下头静静瞅着自己脚尖儿。他还找到n_ai娘住的地方,远远瞧见n_ai娘正坐在门下纳鞋底,身边还偎着个跟他差不大年纪的小姑娘跟着学穿针引线,那时他也这么看着脚尖儿,最后也没敢向前跟n_ai娘好好说句话。
不过还好,他还有师父,还有师兄一直陪着他,后来这又来了闹哄哄的谢天恩跟谢淼。
身后的骄阳烤着他的后背,山间的微风拂起他额边的碎发,晃到他眼前,清河有那么一瞬失了神,只听见谢天恩脆生生地唤他“师父!师父!”。
清河抬头,看见谢天恩正站在面前笑盈盈地看着他。
清河笑着急走两步,由着谢天恩扯着他的袖子往上走。
“天恩!不得无礼!”
“哎~大喜的日子你就别那么吓人了哈!”莫方伸手给谢崇顺了顺气儿。
清河将谢天恩攥着他的衣袖的手轻轻挪开,一抖衣袍,向前跪在了软垫上。
谢淼捧着个红底托盘走到清河身边,上面正放着浩然冠。
“师父,你来吧。”谢崇给莫方让了让地儿。
莫方赶紧将谢崇往前推了推;“不了不了,我年轻时品行不是很端。”
谢崇一想也是,于是捧了浩然冠为清河戴上。
清河觉得头上一沉,上头半天没动静,抬头一瞧,他大师兄谢崇眼底泪光闪闪。
“师兄,此时不应祝清河一生平安喜乐,万事顺遂吗?”清河笑着望谢崇。
“对、对。”谢崇抬手擦了擦眼角。
清河心里热乎乎的,他这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
...
清河行完冠礼,谢崇带着他去天神庙敬了香,从庙里出来,清河看见树下又停了一辆垂着藕色纱幔的马车。
“你嫂子非得要来凑热闹,还包了个画舫,说今夜要带你逛护城河,我倒是觉得她这是自己想好好玩玩,可你也别拂了她的意。”谢崇挑着眉毛“威胁”清河。
谢天恩从纱幔里探了头出来一脸激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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