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正准备叫人去找,便听见门童道:“逍遥门掌门到。”
陶飞光面上带着笑走过来,对着陆老夫人行了晚辈礼,又看着陆沉璧道:“今日到访,打扰陆庄主了。”
“陶掌门客气了。”陆沉璧笑了笑。他从谢松还有祖母那里知晓陶飞光究竟做了些什么,虽然觉得他可怜,但也不觉得他所做是对。
两人寒暄了几句,陆沉璧见着天色,马上便是行礼的时候,还是不见谢松的人。他心里越来越烦,面上那点笑意也渐渐下去。
陶飞光见着他不耐烦的样子,便找了个话题道:“陆庄主可知那天剑门血洗的案子,官府张了榜出来,说是已经找到了真凶,并非是那谢松所为。”
“是吗?”陆沉璧挑了挑眉,这段时间他养伤休息,外面的事情全然不管,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
陶飞光点头,轻声道:“当初陆庄主将谢松的下落当做彩头,这往后的日子还是注意些好。前些日子还听闻他出现在天剑门旧址……”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门童大声道:“天剑门掌门谢松到。”
院中吵闹的人声一下安静了下来,陆沉璧挑了挑眉毛,看了陶飞光一眼,缓声道:“该来的怎么也躲不开。”
院中的江湖人皆看向门口,只见一人跨过门槛,其身着藏蓝色古香缎直裰长袍,腰带上还挂着一枚香囊。
此人身形颀长,头上戴着白玉冠,直向那坐在轮椅上的陆庄主而去。
陶飞光见谢松一脸严肃,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将手上的折扇握紧,等着人到了眼前,挤出一丝笑来。
“许久不见,谢兄已经是天剑门掌门了。”
谢松看了陶飞光一眼,拱手道:“彼此彼此。”
陆沉璧看了眼陶飞光变差的脸色,心情稍微好上了一些。早上光线暗又困的厉害,对谢松身上的衣服只是看了个大概,现下这人站在日光下,陆沉璧才好生将人打量了一遍。
“倒是少看你穿这种衣服。”陆沉璧眼睛落在他头上的白玉冠上,点点头道:“不错。”
谢松笑了笑。
陶飞光听着两人对话,才觉出不对来,但还未等他说话,一边的丫鬟便请着他去旁边坐。
等着人走了,陆婉才道:“你父亲呢?”
“他去我院中休息了,说是年轻人的事他便不掺和了。”谢松道。
陆沉璧难得看着谢松这幅样子,现下一双眼睛都跟在他身上,道:“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谢松听见这话,倒是往后退了一步,道:“贺礼还在门口,还请陆庄主移步。”
“是件什么东西?”陆沉璧皱眉问,他压低声音道:“你一大早的……”
“去看不就知道了吗?”谢松说罢,便走到他身后,推着人往前去。
等到了门口,陆沉璧才发现谢松的贺礼的确不是一件东西,而是装满了三辆马车,一共有十五抬沉甸甸的黑木箱子。
随便打开一个,陆沉璧只是瞥了一眼,便将盖子放了下来。
“你这是……”
谢松悄悄牵住他的手,挨着他说:“按照你说的,这得算……”
他话未说完,自己的脸上已经红了一片,但偏偏这人脸上又是一副镇定严肃模样,叫陆沉璧想笑也不好开口。
“那我得找个房间把这些全部锁起来。”陆沉璧握紧了他的手,小声道:“不过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来的?一早上起来出门就是为了这些?”
谢松点头,道:“他说这些是给我留着娶媳妇的,现下都是你的了。还在城里置办了一个宅子,这些东西开始都是放在那里的,等过两日我便带你过去。”
十五抬箱子被陆沉璧看着锁紧了房里,谢松站在他身边,两人对视一笑,也不知道是谁先红了脸,后来还是陆老太太派了下人来催,说是到了时辰,该过去了。
陆家三爷带着陆沉璧昭告陆家先祖,再行那三加之礼。
等仪式结束,众人入席,陆沉璧回了自己的屋子换件衣服,谢松将他从轮椅上抱下来,道:“瑜安是老太太替你取的?”
“是我爹娘取的,霜姐前些日子提了一句,便就用这个了。”陆沉璧伸手握着韩舟腰带上垂着的那个香包,这才发现里面并未装香料。
他拉开那香包,问着里面是什么,便看见那里面的一缕头发。
“这是我的?你什么时候绞的?”陆沉璧抬头一看,发现谢松面上已经通红,他看了一阵,才叫谢松靠近点。
拿着剪子将这人的头发剪下一截,同着自己的那一缕打了个结,这才又放进了那香包里。
“这样才对。”
陆沉璧说罢便被凑过来的谢松吻住,他眨了眨眼,这才回吻了过去。
两个人之间的吻还带着青涩,只是往后的时间还长,足够他们将这些变得熟练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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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两年的武林会,两人一同出席,只有谢松一人的天剑门仍就是坐在台下。倒是陆沉璧掩着嘴小声挑剔着台上弟子的功夫。
不过他说来说去,总是透着一个意思。便是这样的三脚猫,怎么都比不过谢松去。
后来过了两年,韩舟的身体越来越差,一头黑发早变作白。他面上依旧是那样,只是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皱纹。
他去过了许多地方,但从未再回过京城。
早年的生活让陆婉殚心竭虑,虽然看上去还j-i,ng神,身子骨已经是不行了。她走的那日依旧是一身金绣红衣,陆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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