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住你了。
你为什么不等我带你走?
你为什么不带我走?
不要走……
男人笑得不怀好意,温热的手掌按上了这位“美人”的腰肢。李泽言这个地方极为敏感,醉酒后的身体本来就热得不对劲,被人触碰了几乎是让他反地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扳开那只捣乱的手,可身体发软得厉害,那只手却纹丝不动。
意识逐渐在消失,那只手却越发放肆。
忽然,身上一轻,然后是一声痛苦的呻吟。李泽言却没有力气再动一下了,只能慢慢睁开眼睛,还未适应彩灯浑浊的光,就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
这个皂角的香味是……可恶想不起来……明明是那么熟悉的味道。
“我们走吧。”
他的声音带这些宠溺,好像记忆深处听到过他用这样的声音去哄那只害怕的小猫。当时的心里就激起了涟漪,如今心里几乎是同样地荡漾起了波痕。
“……许墨。”
许墨愣了一下,他有多久没听到李泽言这么喊他了?
抱紧了一些,扶他走出去:“嗯,是我。”
“抱歉,我来晚了。”
他的眼神对着周围的人时如同冰冷的刀锋,就连已经算得上是熟识了的酒保也没见过这个素来温和的人,也有如此冷漠可怕的一面。特别是,他注视着脚边那个被卸了一只胳膊身体痛苦地蜷缩在一起的男人,如同在看一件垃圾。
就像狮子被人侵犯了最重要的领地。
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祗带着高贵优雅的国王离去。他的温柔只对着身边这一人。
许墨的心里是暴怒的,如果不是理智在看着这人难受的样子短暂回笼,那个人就不仅是倒在地上呻吟叫骂那么简单了。
离开华锐后,他走了很多地方。没有开车,只能坐上客车,从起点站到终点站。这中间他们错过了多少次,谁也不知道。
最后一站是恋语市的海岸线。沿着那段公路,可以看到无尽的海。碧蓝色的海水,像极了某人的眼睛。正如深海有着数不清的秘密,等着人类去探寻。
他也很想探寻那个人的内心。
可是……没有可能了。
他并不是嫉妒那个女人的拥抱,而是羡慕,她能堂堂正正地去拥抱,去追逐自己想要的。而他呢?如果他这么做,李泽言会愿意被一个男人抱住吗?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实在是太卑微了。哪怕知道是无用功也想义无反顾地去做,哪怕知道是深渊也想义无反顾地去跳。微咸的海风提醒着他,他好像还是没有说出口。
补上吧,就算是为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句号不代表圆满,只代表结束。
可是拿出手机开机时,他愣住了,里面弹出了一百多个未接来电。有悠然的,也有研究所的同事的,甚至有他的学生……可最多的还是被特意标出来的那个人的名字——李泽言。
回拨电话回去的时候,他冷静地听完了除了李泽言外其他人的述说,才知道李泽言一直在找他,去了所有他曾去过的地方。
心里的柔软被触动了——傻不傻?我不值得你这么对待的。
可是超速了的心跳和加快的步伐告诉着他,他只想立刻见他一面。李泽言找遍了地方去寻他,那他也来找他吧。
我们会相遇的。
恋语市很大,所以直到天黑星升,路过那家酒吧的时候看到门口停的那辆阿斯顿马丁lagonda,他才跟了进去,果然是他。
然后是旁边那个人,愤怒的情绪冲破了他身为科学家原有的自控,用了从前只对着组织里那些人用的手段对付。原想将愤怒转移给这醉得不清醒、连危险也察觉不到的人身上,可一看着他痛苦的表情,他还是心软了,只能温柔又怜爱地抱住他。
只对他一人心软。
走出来的时候,夜风还不如早间时冷。
“……背我。”
李泽言皱着眉坐在门口,堂堂华锐总裁,喝醉了像个孩子似的赌气赖着不走。许墨揽着他的肩膀,安抚着他的情绪:“我们开车回家好不好?”
“不!你背我!”
他的脸上还带着红晕未消,眼睛里原先的清明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了迷离。被他这么盯着,许墨也觉得他着实可爱了起来。看来这车只能回去给魏助理打个电话开回去了。
“好吧,我背你,但你要乖乖的。”
喝醉了的李泽言就像他家里养的那只爱撒娇的小猫一样,只有顺从他的心意,否则估计会折磨得人够呛。
“哼。”
李泽言毕竟是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男人,同样都是爱往健身房走的人,背起来谈不上很吃力,却也是够份量的。许墨背着他,耳边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听了许墨的话,他一直乖乖的不说话。风里裹挟着酒香,似乎他也喝醉了。
午夜马路上的车流量小了许多。路灯一盏接一盏,星星也跟着他走。心里似乎有一处地方豁然开朗起来,让人觉得甚是轻松。
“……许墨,我记住你了。”
“嗯?”
“我带你走,或者你带我走,都可以。”
许墨的心狂跳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墨,我喜欢你。你不要走。”
如同初春里融化的第一块冰,如同星星跌落了水池里。尘世里的一切都不再与他相干,他的世界里只剩了一个人。
他原本是寒冬的帝王,却为了他长出了烂漫的春花。
他原本是流浪的神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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