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三人一同出门,成临跟他们方向相反,招呼一声自己先走了。
早上有些堵车,红灯间隙,顾北突然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怎么了?”
顾年的眼睛黏在他身上一直没有收回去,此时被抓个正着,只能转回头推推眼镜:“没事。”等了几秒又说:“成临是我的朋友了。”
“嗯,成临哥挺好的。”
顾年没有反驳,点了点头,安静了一会儿,看着红灯变为绿灯,问道:“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记得。”
他心里有些高兴,垂下眼睛说着这些年的简单过往,从他接受成临,毕业参加工作,到现在的点点滴滴:“我过得挺好的,不仅有了朋友还有同事,每天都按时吃饭,身体也没有什么问题。”
车子停在律所门口,他终于转头看向顾北:“是不是只要完成另外一个约定,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他迫切地等待回答,却突然被顾北搂在怀里,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眼泪上涌,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双手抵在顾北肩头,哽咽地说:“我真的很听话,只是最后那件事,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你答应无论多久都会等我的?对不对?”
“对。”顾北抱着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心口发紧:“多久都等。”
十年到底有多长,它可以给你机会,让你一跃人上,也可以把你拉入泥沼,让你痛苦挣扎。
顾年不知道与顾北分开的前几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怪过顾北狠心,怪过顾北不爱自己,他很多时候都想把顾北关起来,两个人永远在一起。可他不能伤害顾北,那比让他死了,还要难受。
浓重的消毒水味充斥鼻腔,病房里安静的可以听到点滴落下的声音。顾年从医院的病房醒来,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回忆缓缓袭来,他垂眼看看自己的手腕,有些茫然地找着什么。时间一分一秒走过,除了医生护士偶尔进出换药,再也没有别人过来。
他始终盯着房门满怀希望,可心里等的那个人,始终没有来过。三天的时间足够让他彻底疯掉,他不懂为什么顾北不来,他整颗心充满了担忧恐惧,还有愤怒不甘。
一声巨响,惊动了走廊外的医生,原本躺在床上的病人,推到了药瓶,整个人滚到地上,可他实在太虚弱了,完全爬不起来,看清进来的人,期望再次落空,他哑着声音低喃:“不是你……你出去……”
医生见他情绪异常,喊了几个护士过来帮忙,本想要扶他回到床上,可顾年猛地挣扎摇头:“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去找他,别碰我!!我要出去!”明明嗓音微弱,却喊得声嘶力竭。
医生扶着他对护士说:“去准备镇定剂。”
顾年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他眼睁睁盯着门外,只想从这里出去,恐惧,怨恨,所有不知名的情绪,席卷全身,他现在只想见到顾北,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冷静下来。
门外有不少经过的病人围观,跑出拿药的护士,过了几分钟拨开人群,又跑了进来。
顾年疯狂挣扎的身体,突然缓了下来,看清护士身后跟着的人,眼泪瞬间滚落,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甩开医生的牵制,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最终跌倒在那个期盼已久的怀抱里。
他委屈地掉着眼泪:“你怎么才来看我啊……”
顾北有些憔悴,他轻抚着顾年颤抖的背,对医生说:“我跟他待会,麻烦您一会儿能帮他换瓶药吗?”
医生见顾年冷静下来,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及时喊人。”
围观人群散去,病房里除了顾年小声的抽泣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过了许久,顾北轻声说:“乖,别哭了。”把人抱回床上,顾年拽着他的手腕死死不放:“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顾北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单手抚摸着他苍白的脸:“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眼泪落在洁白的枕套上面,没做停留,晕成一片。他盯着顾北恳求:“我们两个离开这里吧,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顾北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好不好?”
顾北帮他擦着眼泪,青黑的眼眶有些s-hi润:“顾年……你不要妈妈了吗?”
顾年怔了一会,缓缓摇头,他像是怕顾北怪他冲动,不停地为自己辩解:“她……她,她不是我的妈妈……她不是我的妈妈,我没有做错,我只是告诉她事实,顾北我没做错对不对?我只是,我只是说了实话……顾北,我没错对不对?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顾北喉咙酸涩,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就这么静静地陪着顾年,直到王杨急匆匆地推开房门:“顾北!杨阿姨情况不是很好,你快过去看看。”
顾北一惊,赶忙站起身来,还没迈出步子,就被顾年更加用力地拽住手腕,他眼神执拗地盯着顾北:“不要,你不要去。”
“顾年,放手。”
顾年慌忙摇头:“不行,不行你在这里陪我,你不要去找妈妈。”
王杨一脸焦急:“别磨蹭了,快点。”
顾北叹了口气,把手放在紧紧扣住他手腕的那几根指头上,犹豫几秒,一根一根地用力掰开:“我去看看妈妈。”
顾年坐在床上,全身颤抖,他又气又气,对着那道背影悲愤破碎地喊:“顾北!!你要放弃我吗!!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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