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百归问道:“你可知道是谁害了你?”
“一定是那府尹的小妾!”选老太道:“昨日天黑之后,那小妾身边的丫鬟便给我送了鸡汤,我喝了之后,没多久就咽气了。”
“府尹的小妾可与你有什么仇怨?”薛百归问道:“否则她为何要害你?”
“这,”许老太眼睛转了转,道:“这我也不知道啊!”
还不待她话音落下,便见黑无常执起木杵,一挑她身上的锁链,那锁链便似滚过火一般,颜色骤然变得通红,与许老太接触的地方发出滋滋的声音,烫得许老太“哎呀”“哎呀”的叫个不停,她求饶道:“我说,我说,我都说。”
原来这许老太便是接生府尹儿子程修竹的产婆。
只不过那时程甫还未做到府尹一职,正整日为了升官之事应酬,便是小妾产子那一日,他也没在。
七年前二月初一,怀胎十月的府尹小妾终于要生了,作为早就定好的产婆,许老太在府衙候了一日,天黑之后,那小妾腹痛的厉害。
许老太做产婆多年,手脚麻利的帮着她接生,可惜那婴儿出生后只哭了两声,便死了。
那小妾生了个女婴,本就失望的紧,谁知竟然还是个死婴,当即伤心欲绝。
许老太的儿子半年前去世,留下遗孀和遗腹子,正好前两日许老太得了孙子。
见小妾哭得似个泪人一般,许老太便给她出了个主意,用自己的孙子换了那小妾的死婴。
既可以解了小妾的燃眉之急,又可以让她的孙子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真真是两全其美。
妾本就没甚地位,若是连个傍身的孩子都没有,日子更是难过,那妾略微犹豫了一会儿,便擦干了眼泪,咬牙道:“就听你的。”
说到这里,许老太抬头看了看几人,道:“那时,晴娘因为生孩子亏了身子,也不大好,我也是为了孩子着想。”
许老太本以为如此说便能蒙混过关,谁知她话音才落,身上的锁链便再次发热,烧得她的魂魄滋滋作响。
许老太被烧得在地上滚了起来,等了好一会儿,待那锁链不再发烫,她才又跪好,哭道:“都是我的错,当年要不是我用死婴换了自己的孙子,晴娘也不会死。”
原来那夜许老太将死婴偷偷带回家,换了自己的孙子,不敢耽误片刻,又将孙子送进了府衙。
她这一出一进,走的都是府衙的后门,又有那小妾的陪嫁丫鬟帮忙望风,一切顺利的很。
那小妾接了孩子,见果然是个男婴,自然高兴,当下便赏了她五十两的银票。那小妾也不是个傻的,当即嘱咐道:“你孙子如今在我手里,你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咱们都得一起倒霉。”
许老太得了银票心里高兴,忙点头应下。
只不过她这边将孙子卖了,那边仍在坐月子的晴娘却不知情。
生孩子乃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秦晴才生产不过两日,又带了两日哭闹的孩子,着实疲累。
待第二日一早,见孩子没在床上,她便有些疑惑,问道:“婆婆,孩子呢?”
许老太已经将孩子送人了,但是这事她并不打算告诉秦晴。秦晴只是她的儿媳妇,中间隔了一层,她怕秦晴向她要钱。
许老太便哭道:“我可怜的孙子啊,昨夜我起来看孩子,便发现他没有气了,已经,已经死了啊!”
相公死了之后,孩子便成了秦晴唯一的希望,如今听说孩子死了,她如何能受得了,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失去孩子的打击太大,没两日秦晴便跟着去了。
小宝与薛百归听到这里气愤不已,如此见财忘义之人,竟然将秦晴生生气死了!
小白狗则颇多疑惑,那女婴死了,尸体呢?为何他带着魂魄回来时,竟然寻不到那具身体了?“汪汪汪?”
可惜这里的人和鬼没有人能听懂它的话,没法将它的疑惑问出口。
这时屋内的气息晃动了一下,一个长身玉立,身着黑衣的人出现,他问道:“许老太,那妾所生的女婴的尸体,今何在?”
“死都死了,我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许老太道:“我当夜便将那女婴的尸体烧了。”
竟然是你干的!我说怎么找不到人了!你个混蛋!都是你害得我勾错了魂却还不回去!你活该进地狱!“汪汪汪!”
许老太听不懂张三说什么,赶紧解释道:“不管是女婴,还是晴娘,我都给她们入土为安了,真的。”
人都死了,入土为安又有什么用?
黑无常拽着锁链将许老太的魂魄牵走了,临走前他看了一眼一旁的秦广王。
秦广王冲着他点了点头,对于他此次的所办之事表示满意。
待屋内只剩下两人一鬼一狗时,秦广王问道:“师爷,既然事情已经查清,你可要随我回地府?”
想起七年前乌龙的开始,张三情绪低到谷底,它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白毛,简直不忍直视,它问道:【我这一世还有多少年的寿命?】
秦广王左手一伸,一本黑色封面的书册出现在他的手上,他闭眼默念咒语,那册子便自动翻了起来,直到翻到一页停下。
秦广王看了看上面的记载,道:“犬生有限,你此生寿命共十五载,如今已过半。”
张三抬头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小宝,道:【我再陪他几年吧,张村的人都没了,如今他只剩下我一个亲人,若是连我也离开,他定然会伤心。】
秦广王看着对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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