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你那边怎么了?”一墙之隔,谢虞在这头喊。
“没事!”小常中气十足地喊了回来,他正和面前的这堆金项链金镯子作战斗呢。小常喜欢金子不是偶然,在他老家,乡风就是如此。结婚那日,就是要戴越多越重的金子越是吉利。
谢虞这次打的金首饰多……多着呢。谢虞只以为是摆个好看,当真没想到小常是真要戴。三四两一只镯子,一只手七八只,不重死人才怪。谢虞听到的声音就是小常累的抬不起胳膊一屁l股坐倒在床l上的声音。
“小常哥哥,真要戴啊?”蚌子抱起一只赤金如意吉祥锁,试了试重量。一点儿没掺假,全是足金的。
原本高高兴兴的小常眼睛也一花,是有些重,比师父在他腿上胳膊上绑沙包还重。
不行了,真不行了。
谢炎已经蹲墙角对一墙之隔的隔壁喊了。
“师父师父,小常哥哥不行了不行了。”
不行了!???
谢虞直接顺着梯子翻墙过来了。这好几天都不能见面怎么办?这只梯子就是帮手,谢虞爬上爬下全靠它。
“我看看……我……我的祖宗!”谢虞把小常身上的东西全取下了,财迷还能不能好了。
取下所有东西的小常一身轻松,偏头瞅了一眼那些镯子链子啥的,只觉得瞅一眼都胳膊肘疼。不戴了不戴了,再也不戴了。
小常摇头晃脑。谢虞摸l他的头,觉得今天的他特别精神好看。
“这身衣服真好看。”谢虞夸。
小常眯起双眼:“你也不错。”
“吉时已到,请两位新郎官到大厅来。”
“师父,小常哥哥,时间到了!”别腻歪了。牙都要倒了。
从小常这个院子走出时,谢爹披头敲他一顿,猴急什么,差这一时半会儿,影响吉利怎么办?
谢虞抱头,自小就没被敲过头,头回被修理,竟然在他的大婚之时,真是太丢人了。自己的儿子能敲一顿,其他人可就不能动手了。谢爹盯着小常看俩眼,咋感觉全身都不对劲呢。
这儿媳……罢了罢了,儿大不由人。怎么样,都是他们年轻人自己过,和老头子没关系咯,没关系咯。
夜深人静时,酒宴杯盘狼藉。谢虞辞谢了客人,摇摇晃晃地回到房间,走到门口时,一正形状,醉态也少了。为了应付那些家伙,可不得装得喝醉了,否则哪有机会回来,还不得把自己交代在酒桌上。
和他们喝酒有什么意思。谢虞提着一壶酒回房,和小常的交杯酒才有意思。
小常酒量还行,但宴席上却喝得不太多,谢虞的交情居多,该谢虞喝得小常绝不抢。说起来,他师父还没喝上这杯酒呢。
也不知师父现在在天南地北哪个角落。他们这一派一向如此,师兄弟学成技艺之后便离开师父,从此不在归去,若有机会,江湖有缘再见,若无缘分,这辈子不会相见。
“久久,今天我们成亲。”
“我知道。”
“喝交杯酒。”谢虞解开酒坛子,连杯子都不给一个,直直把酒坛子送到小常怀里。小常哭笑不得,这明明是个空酒坛。
哪来的酒。
“没酒?”谢虞在耳边晃晃,果然是空的,“我再去拿。”
“你慢着点儿。”小常拉住他,小常敢保证,这绝对是醉了,“我和你一起去。”
好嘛,别人洞房花烛,他们结婚去酒窖找酒喝。小常提着灯笼走进地窖时,自己都要笑了。
“你别动!”小常把灯笼插在墙上的挂钩,将带来的暖炉生了火。为了贮存酒,地窖的温度很低。小常驾轻就熟取来一坛酒,扔给谢虞,自己也围着小火炉坐下。
这场景似曾相识。
“我们那时候也在酒窖偷酒喝来着。”小常先抱着坛子干了一口,谢虞就着他的手,也干一口。
没有交杯,但却共坛。
也算是不辱没了。
咕噜一声,空了的酒坛滚落到了墙角,小常靠在谢虞肩上,他今天的酒量差了不少,明明才一坛子竟然就醉了。
“喂,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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