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撤退是故意挑衅之意,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一定设下了埋伏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听你这么一说,竘弋一方倒是来了个厉害角色啊。”
“佯败设伏只是小计谋,关键在于他们应该是故意要我们识破,昨日那场战役无疑更像是那个新人物给出的‘见面礼’。”
两人商讨正酣,这时账内进来一人。
“云想拜见殿下、席将军。”
“竘弋现在驻扎在哪个区域?”虞舒曜问他。
云想上前,在地图上圈出一块,“就在西坦一代,临近河水扎营。”
“如果我们这时攻去,他们莫非要摆出背水阵?”席若升微微诧异地看向虞舒曜。
背水阵,指背靠河水摆出阵型,若是兵败,将无路可退。这本是兵家大忌,但运用得当的话亦能得到“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效果。
虞舒曜微微皱眉,隐隐地预感到这场仗会越来越难打。“那人绝不简单,他已经掌握了竘弋的军队大权,而且我们与他应该从未交手过。”
席若升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带兵打仗讲究‘知己知彼’,但我们对这号新人物却知之甚少。”
“那倒未必,”虞舒曜气定神闲地说道:“既然这人是突然手握大权,短时间内定不能服众,所以他才有摆出背水阵的打算,使那些还不完全服从于他的士兵们为了自己的性命背水一战。”
他直接指出了对方的致命破绽:“军队中上下不和,亦是兵家大忌。”
席若升不由地连连点头,他由衷地替曜国子民感到欣慰,眼前这位刚及二十岁的少年已完全具备帝王气质,他日必定又是一位贤主明君。
“还有一事要向二位禀告,竘弋暗中增加了前线的兵力。”云想说道。
微微思索后,虞舒曜向他下达了新的任务:“接下来你去调查他们目前的主帅是否为原本的魏玺,另外,还需调查他们将哪里的兵力迁至了前线。”
“是。”云想退下。
“他们增加兵力应该是为了加强对我们的进攻力度了,这半年来我们与竘弋总是处于胶着状态,他们像是看透了我们不想在西北地区耗费太过兵力的计划,每每我方打了胜仗准备班师回朝,他们又卷土重来,在西北地区缠着我方兵力。”这一点让席若升颇为头疼,起初他和虞舒曜拟定的计划便是速战速决,最好能用最少的兵力取得最快的胜利,这样他们才能带着更多的兵马早日回到都城,以对抗恭亲王一派的势力。可竘弋打定了主意要把虞舒曜一行人牵制于西北边境,屡屡兵败再屡屡进攻,竟这样对峙了半年之久。
“如今他们的这番举动倒是正合我意,是时候化被动为主动了。”虞舒曜看着地图上被圈出的那片区域,眼神如鹰般锐利。
“即刻反攻?”席若升当了半辈子的武将了,只要听见有大战可打就莫名地兴奋。
“师父,你这遇上打战就按耐不住的性子倒和季缣挺般配的。”虞舒曜有意在席若升面前提到季缣,想看看他的反应。毕竟方才是自己无意间引起的话头,让席若升听到了季缣的违心话。
席若升连忙挥了挥手:“哪、哪有,她最不喜别人拿她寻开心了,她若听到你把我和她扯到一起,她又得不乐意了。”
虞舒曜听了这话,更笃定了心里的想法。席若升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了,赶紧转移话题:“究竟何时向竘弋开战?”
“不急,有些东西需要准备。”虞舒曜想,自己没记错的话,过几天就是乞巧节了。
“季姑姑,今日可是乞巧节,殿下已传令三军今日不用练兵,你怎么还在这练剑?”花叙受虞舒曜的吩咐,今晚务必要将季缣带到乞巧市上。
季缣闻声收回了手中的剑,站定说道:“乞巧节有什么可过的,不如练剑来得畅快!”她这几日被席若升那时的一句话弄得心神不定,唯有用练剑来排解情绪。
“季姑姑,军营里就我们俩个姑娘,其他都是大老粗的男人,你权当是陪我去看看,否则我一个女孩子家去也不安全啊。”
“不安全?论武艺,这军营里可没几个男人打得过你。”季缣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虽这么说,还是心下一软答应了她。
两人去到离军营最近的西和城,“姑姑,西和虽不比都城来得繁华,但我听闻这儿的乞巧节是最热闹的,连都城都比不上呢,你看你看!”
季缣顺着花叙所指的地方看去,那里搭有一个大大的戏台,穿着华服的艺人们在上面表演着乞巧的歌舞,人们都在台子周围看热闹。
“姑姑,走吧走吧,我们也去看看!”在军营里,花叙是虞舒曜的死士,是一个不苟言笑的杀手,可此时她的眼眸中流光溢彩,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淡定恬静。
已经入夜,全城却灯火通明,如同白昼。身处这般喧哗热闹的氛围当中,季缣看着身旁这个如同画眉鸟一般的灵动少女,眼眸不禁起了一层雾气,脱口而出:“我未曾问过你,今年是多少年纪?”
“十七了。”花叙如实答道。
“真好。”季缣苦笑。十七岁啊,自己在十七岁时也同她一样进了军营,可现在的自己已经整整大她二十岁了……
花叙瞧出了季缣的不对劲,可又怕自己嘴笨不会说话,只好拉着她往人群中去。
“真是巧了,在这儿也能遇到你们。”待两人拨开人群往台前走时,突然听见马显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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