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清还不知道,所以这些文件上头没有没有他的签字。我只是觉着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想让您知道我确实有认真考虑过,关于我们俩的以后。”
在吴蔚的一再坚持下,陈母再次接过了那一份份文件,却是仍旧没有仔细翻阅的意思。
“您如果担心的是人言可畏,或者是想要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那我真的无可奈何。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所能保证的,至多就只有陈正清一个人。”
吴蔚或多或少的感到有些无力,不论自己说什么,陈母一直保持着那份疏离而客套的冷漠,甚至不肯多说上一句。
哪怕骂上自己一句也好,可是并没有,对方就那么安静沉稳的坐在那里,好像只消不多时候他便定会知难而退一般。
“您知道他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即使嘴上说着没事,陈正清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吴蔚只要想起就一阵的心疼。
说到说陈正清,陈母这才终于有了反应。“你如果肯离开他,”甚至没等说完,陈母就自己止住了剩下的话。
就算眼前这人肯离开自己儿子又能怎么样呢,当年陈正清被悔婚后的那段时间过的有多煎熬,她不是不知道。就算吴蔚肯离开,可之后她儿子会变成什么样子,又会经历多少痛苦,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千错万错,这段感情就根本不应该开始,如果不开始,哪里又会有这些个剪不断理还乱的之后。
陈母甚至开始悔不当初个事情。如果当年自己坚持不同意,陈正清根本不可能去考戏剧学院,更不会当演员,也就没有之后这些事了。
不会有当年的那次悔婚,更不会出现如今这番情况。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都已经到了如此难以挽回的地步,又能怎么办呢?想到这,陈母只觉一阵无力。
在吴蔚眼中,这欲言又止的半句话和这声叹息,却是有着另一份涵义,一份令他感到些许绝望的涵义。
“我累了。”是送客的意思。
吴蔚识趣的点点头,转身背上自己的背包。却并没有去接陈母递过来的那堆文件。“放您这吧。本来就是一式两份的东西,放您这也没什么不对呢。”
礼貌的和陈正清母亲道了别,吴蔚转身便离开了,陈母并没有出来送他。
倒是那个小家伙,本来正在一旁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呢,一见吴蔚动身立马跟了上去。“你跟着我干什么?”吴蔚颇感无奈的蹲了下来,挠了挠这小家伙的下巴。
小时候明明一点不亲他,成天往陈正清怀里钻,现在倒又黏上自己了。
眼看小狗跟着吴蔚越跑越远,原本碍于重名迟迟不肯开口的陈妈妈终于忍不住唤了两声,怕小狗跟对方走出去太远找不着回家的路。
“听见了吧,叫你呢。”仍然不太适应这小家伙的名字,吴蔚抓了抓头发帮忙往回赶了赶,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陈母不得以只能跟了出来,吴蔚不好意思跟对方道了声抱歉,也不再去管身后的小狗,只能硬着头皮走出了这院门。
小爪子咯噔咯噔的奔跑声,带着些许委屈的叫声,还有陈正清母亲不住的轻唤,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打造出一副叫吴蔚抓耳挠腮又撕心裂肺的奇怪景象。
下了那一层层石阶,穿过那一层层竹林,吴蔚回到了山脚下的村子。阡陌交通,炊烟袅袅,连呼吸都瞬间带上了一分人气。
经历了一番生死别离后自己终于还是出了幻境,再没有高宅深院,俊秀青年。吴蔚的这章聊斋,似乎已经到了不得不结束的终章。
吴蔚是在回去的路上方才得知陈正清病倒的消息。
正在纠结要不要跟对方坦白这次见面的吴蔚瞬间丢弃了身上的悲情,之前所有的的顾虑与杂念全都被他抛到了一边,唯一想的只剩尽早回家,回到对方身旁。
小小这次只是言简意赅的告知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录着录着节目就晕倒了。”并没有像平时那般大呼小叫添油加醋的一通乱说,倒有分例行通知的怪异感觉。
“大神让我不要胡说啊,怕你看到新闻担心才让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反正人没事啦。”
既然没事为什么不肯自己打这通电话。挂上电话的吴蔚并不觉着放心,反而越发担忧起来。
几个小时的的路程不可谓不难熬,一下飞机,吴蔚歇都没歇就直奔陈正清的住处。在去的路上他才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吴蔚本是想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在家中,如果真如小小所说,没什么大碍的话,医院似乎不应该是他的第一目的地。
可这通电话并没有打通。吴蔚又尝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吴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担心,甚至不十分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担心些什么。肯定不会有事啊,那么大个人,怎么会说病倒就病倒,肯定是因为最近太忙了。小小不是在电话里也说了吗,简单的低血糖而已。一顿饭就能解决的事,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瞎担心什么。
下车的时候吴蔚几乎有些踉跄,头也不回的就往外冲,司机在后面喊了好几声才堪堪把人叫住。“小伙子脾气真急,连行李也不要了?”
吴蔚接过行李,匆匆忙忙跟司机道了谢,又一头扎进了单元楼里。
一口气跑了上去,此时的吴蔚大脑一片空白,就好像是电脑中一段代码,只是在单纯的执行着自己被告知的指令。
急切的敲着房门,咚咚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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