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一看,银码之大出乎意料,必定变卖许多东西积攒而来。
妈说: “人也老了,要首饰来做什么?”
我吃了一惊,不为手上的钱,只为发现原来我看错太多太多。
瞬间,我无语。非感动至此,只是自愧。穗扬曾不惜用最坏的用心揣测家人,今日以何对这存折?
呆得太久,回神过来,妈妈已走了出去,厨房传来切菜的声音,仿佛刚刚感人一幕,不过是幻觉。
我收起存折,第二日照常摆摊。
亲戚已渐远,朋友倒还有几个,闲时聚一聚,想起徐阳文,是不是已云淡风轻?
一日饭后,刚要躺到床上,电话响起。
一接,徐阳文。
“穗扬,你可好?”
我捏着话筒: “你认为我可好?”
“我想你,出来见一见如何?”
我问: “如果想再推我一次,那就又要再送我一番黑暗魔法。”
他笑得轻松: “穗扬,何必这么计较?出来见一面,我又不会怎样。”
“徐阳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你把我比做草绳?”
我立即说: “不,徐阳文,你是蛇。”
他沉默片刻,讥讽说: “看来你被我咬得怕了。”
“简直是痛不欲生。” 我发疯了,对着个话筒冷笑,一副绝妙表情完全浪费。
他必定在话筒另一边悠闲地吞烟吐雾: “穗扬,我喜欢你的反应。”
“过奖过奖,你当日也不过是为了看看我的反应。没有让你失望,我死也欣慰。”
“你错,我失望了。” 他说: “我以为你会自杀。”
我磨牙: “自杀?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自杀?”
“也许,不过,死需要勇气,是吗?”
我没有回答,狠狠把电话整个扔到床边。
眼前模糊一片,我猜那也许是额头的冷汗,满腹无处可泻的狂潮,只想让它流一点出去,好安定我心。
刀片割破动脉的时候,觉得痛楚泻出好些。
意识逐渐昏迷,许多面孔在脑里转圈。
穗扬,你可认识这些人?一个一个,笑着看你。何必去想他们笑什么?
世界上的惨事,莫过不想自杀而糊胡涂涂做了自杀的动作;更惨的事,莫过于做了自杀的动作又不成功。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床中,妈妈脸色苍白,见我醒来立即精神起来,似乎随时准备给我一巴掌。
我迷糊地看着她,神态如无知孩童。
手在空中高举半天,终于还是下不去,妈妈收回手,跌坐一旁垂泪。
弟弟黑着脸,站得不三不四: “哥,幸亏我进去看看你。” 他比画着: “这么多血,我差点直接叫太平车。”
妈妈狠狠瞪了弟弟一眼,伯父急忙扯着他往外走: “你哥哥已经醒了,让他休息一下………..”
我闭上眼,不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病房无声,忽然想到,是否有钱交付医药费。妈妈的存折我不想动。
一天后我出院,纯粹是为了省钱。
回到家中,一封聘书已经寄到家中。
职位赫然在目---------总裁私人助理。
徐阳文,我何时又引起你的兴趣?
按照信上的时间,我如约而往,踏进他的办公室。
他安坐位上,对我含笑而语: “你来了?”
“我来了。” 我问: “你对我还有兴趣?”
“不感兴趣就不会叫你回来。”
我明白,对他笑笑: “徐阳文,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他唇边的笑意挡也挡不住,志得意满。
“穗扬,你离得开我吗?”
我深呼吸: “也许吧。”
“也许什么?”
“这个……..” 我说着,凑上去。
舌头舔过他的唇,自己撕扯着衬衣贴上他胸膛。口舌有何用,身体语言有点时候比较直接。
真可笑,我们在办公室中居然颠凤倒凰,入戏得很。
收场的时候,他吻我耳垂,亲昵如同当日。
我缓缓收拾身上衣装。
“你这里的地毯需要打扫一下。” 我边说,边将那封聘书撕成片片撒在空中: “如果你肯给钱,我倒愿意为你打扫。”
他似乎早有料到,冷眼看我: “穗扬,这是何必?”
“不过想看看你的反应。” 我弯腰看刚刚yín_luàn的地方,温柔地说: “你知道吗?来这里之前,我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他扬眉: “哦?例如……..”
“例如我找了很多男人睡觉,让他们欲仙欲死。而且他们都有一个优点,不挑剔,” 我说: “因为他们都得了艾滋病。”
然后我啧啧有声地摇头叹息: “哎呀,你刚刚似乎没有做安全防御措施。”
我等着他大惊失色,结果大失所望。徐阳文安如泰山,对我冷冷而笑。
他问: “你以为我会相信?”
“你以为我没这个胆量?” 我反问。
他说: “我相信你有这个胆量,可惜你一举一动,我了如指掌。你骗不过我。”
我望着他,忽然抚掌大笑,笑得前俯后仰: “找人监视我?闹了半天,你已经自投情网。怎么,舍不得我么?”
他目露怜悯之色: “穗扬,你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当成万人迷?”
“当然是从我在这个办公室被你压在身下的时候起,自那日后,李穗扬身价高了何止十倍。”
他笑眼望我,忽然站起来,高大身形压得我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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