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抓住我,"冷,好冷。"牙齿不停的打颤,浑身不停的颤抖,此时我才发现他细弱的头发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哟,对了。爸爸讲过的,当时他把妈妈捞上来的时候,妈妈也是这样一副块冻死的样子。真的那么冷吗?我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和煞白的脸庞,心中不知为什么哆嗦了一下。那时候,爸爸......我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锦带和衣扣,把他身上满是泥水浸透的衣服除下。我怔住了,裹在这衣服里的,分明是一副健壮成熟的男人的躯体,胸肌线条十分明显,生得十分结实有力。可是单是看他的脸庞和眼睛,还以为他是个长不大的少年呢,真是好怪异的感觉,仿佛一个孩子样的灵魂错投进了一个成年人的躯体。不过现在可没功夫琢磨他的身体,我赶紧也解开自己的衣襟(多谢爸爸的避水诀,除了尾巴别的地方还没怎么太湿透),把他抱进了怀里。爸爸说过的,要温暖一个快要冻僵的人,最好使用自己的体温,而且,狐妖好像比凡人的体温要稍高一些,最适合做这项工作了。
我抱紧他,胸膛贴着胸膛,脸颊贴着脸颊。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四周围还在下着雪。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离鹤城大概一里地左右的树林子,虽然有些灰蒙蒙的,但是目光从那些落光了叶子的光秃秃却疏密有致的伸向天空的小树枝中间看过去时,才发现天空中仿佛被染上了一层可爱的淡紫色,透明的色彩向外洇开,把树冠的边缘也涂抹的青淘淘毛茸茸的,就像我的尾巴那样。心情突然变得很轻松了。不知不觉,又想起了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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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哥哥,你再把尾巴拿出来让我看看好不好?"朱红转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抓着我的手臂哀求着。"不好。"我偏过头去,知道不能再看她那张似乎是可怜的脸。"不就看看吗,你可是九尾狐妖耶,......""就算是九十尾狐妖,也不能随便让你看。"我嘟囔着,真是的,我不知道是有点生气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总之脸上很烫。狐妖的尾巴,可是尊严之所在,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拿出来让别人看,而且,还不是别人,是那个我避之唯恐不及的朱红。我必须为自己的尾巴负责。
"念哥哥最坏了。"朱红不高兴了,撅着嘴转过头去。
"喂,""干吗?"她一脸不高兴的回身。"要看就快点过来嘛。"说完,我大违本意的的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最引以为豪的尾巴。"好漂亮。"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她上来一把揪住了一条,一面揉搓着,一面放在脸上蹭了又蹭,"好柔软,好可爱。"我呻吟了一声,这可是狐妖的尾巴呀,小姐,不是您的皮裘。"念大哥?""你还要干吗?"我愁眉苦脸的问她。"念哥哥的尾巴要是断了,还会不会长出新的来?"她笑眯眯不怀好意的问道。"不知道,没试过。"我打了个寒战。"那咱们试试吧?"她笑得那么甜,一点也不像人们所说的那个毒手魔女鹤顶朱红。"干吗?"虽然这么问她,但我心里知道,她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先把这些砍下来,就一定能卖不少银子了。要是能不断长出新的来,这么好的狐狸皮......"她笑了,眼睛里分明写着一个"钱"字。"小姐,"我几乎要大叫起来了,"我是狐妖耶,不是狐狸!""呵呵,是么?我忘记了。"她得意的抿着嘴笑了。
我知道,她很喜欢我的尾巴,不过,除了第一次见到的这一天,直到最后一晚,她也没有再对它们做出什么特殊的举动,甚至连摸都不多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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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事,我情不自禁的抓起湿漉漉的尾巴,拧干了水,再抖一抖,让他们恢复了蓬松。然后,轻轻围在岚的身上。"这样,就会更暖一些了吧?"我抓起尾巴尖,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着脸上和身上的已经结冰的水滴,然后收紧双臂静静的抱着他。怀里冰冷僵硬的身躯渐渐变暖了,也柔软了许多。
"嗯。"他轻轻的呻吟了一声,挣扎了一下。他张开眼睛,我心里一阵高兴,微笑着看着他,一时忘记了他的残疾。"啊。"他挣扎着从我的怀里掏出一条手臂,四下摸摸,指尖触在我袒裸的胸膛上。"这是......"他脸上一红,觉得有点尴尬。"你方才冻僵了。"我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的给他解释。岚已经习惯了我的突然出声,他缩了缩肩膀,轻轻颔首。
我怕他冻着,赶紧用尾巴搭在他的肩上。"这是什么?!"没想到他却吓了一跳,猛的往我的怀里缩了一下,又因为肌肤相贴而马上弹开了。我笑了,都是男人嘛,干什么这么敏感?"这是什么?尾巴呀。"我理所当然的回答他,然后又用尾巴尖轻轻抚弄着他的面颊。"尾巴?是你养的吧?"他可能是这样问的,可是我却听成了:"是你长的吧。"于是,很莫名其妙的回答他:"当然了,要不他是怎么变出来的呢?"岚侧头微笑了一下,"也对。帝哥哥的神犬吠月,也老跟着他呢。不过,尾巴,这名字起的真好玩。"
提到神犬,我心里余悸未销,不由一阵哆嗦,九条尾巴尖倒有两三条划过岚的脸庞和眼睛。"啊,好淘气。"岚笑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抚摸我的尾巴。"喂,你不要随便摸好不好?"我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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