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屋的路上,我接到道奇的电话,说奔波儿霸和他的弟弟霸波儿奔出了点事,求我出诊。我立刻严词拒绝。虽然我只见过奔波儿霸一面,可我讨厌他,连带着对他那从未谋面的弟弟也一样没好感,而且娱乐圈对我来说过于复杂了,所以我能躲就躲,没事绝不瞎参合。
道奇一听就知道我那道德洁癖又间隙性发作了。他在电话里重重叹了口气,说:“诊金加倍。”
我有点心动,可还是不太情愿,于是回答说:“今天是休息日……”
道奇故意用很响的声音再次叹息,然后有气无力地劝诱我:“加三倍。”
为了那三倍的诊金,我当即改变行车路线,掉头朝市中心开去。奔波儿霸兄弟在凯宾斯基酒店内有常包房。我敲开房门后立刻被床上的大滩红色吓了一跳,赶紧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道奇拦住我,解释说:“没事,都是红酒,就脸上那一点是人血。”
我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严重的刑事案件就好办。我压低声音问道奇:“你怎么又跟这人渣搅在一起啊,还捎带上他的弟弟?”
“他们俩约一小姑娘谈进剧组的事,不知怎么搞得,惹毛了那小姑娘。没想到人家是学空手道出身的,这不三拳两脚都给打趴下了嘛。里头可没我什么事,我正好在附近,是被找来救场的。”
“哦,那找我干嘛?外伤不是我专业啊!”
“唉!小姑娘急了,乱踢,踢得不是地方,这这这……哎呦喂你还是快过去看看吧……”道奇说完用力一推我,害我差点一头栽在俩病患身上。
兄弟俩并排躺在床上,疼得直哼哼。我发现奔波儿霸的弟弟霸波儿奔长得很随他哥哥,都人模狗样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撩开盖在两人身上的薄毯子,检查了一番,然后故意皱眉说:“都伤得挺严重呢,我看没救了,准备做手术切除吧。”
“不不不……医生医生……您别……好好看看……您再好好看看……还有救吗……千万别切除……别别别啊……”这俩兄弟联手干缺德事的时候一定没想过会有今天这报应,一听说我要切掉他们的子孙根,小脸刷白,都吓结巴了。
其实没严重到那程度,gāo_wán挫伤而已,用点药再休息俩天就行。人家小姑娘估计挺专业的,轻重拿捏得很准确。我呢也就想趁机教训教训这俩为富不仁的东西而已,于是慢悠悠地俯下身子,假意再次检查后,说:“嗯,那我再仔细看看……再看看……嗯……我看……好像真是……
奔波儿霸兄弟见我口气松动,正要高兴,没想到我紧接着话锋一转,又说:“可该切还得切,不然溃烂了更麻烦,要出人命的!”
“不要啊,医生您您您再想想办法啊想想办法……”兄弟俩立刻就哭天喊地起来,那情形可真叫解气。一旁的道奇实在是忍俊不住了,把脑袋转向一边,低头偷笑。
我把这俩人好一顿戏耍,直到觉得玩够了,这才松口说那先试试药物治疗吧,然后分别给他们打了消炎针和止血针,又开了点有辅助疗效的中成药。事后结账收费时我可一点没跟人渣兄弟俩客气,按正常价格的六倍收了。是他们自己答应我给三倍诊金的,兄弟两个自然就变成六倍了,很公道。买水晶相框的钱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赚回来了,嘢!
开车回到老屋时,意外发现莲蓉包独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发呆。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问:“你不是和你男人约会去了吗?”
“弥医生,”莲蓉包甜甜的圆脸上满是悲伤,哑着嗓子说,“他说他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要跟我分手。”
“不会吧,小生一向很疼你的,你们在一起四年了,他怎么可能移情别恋?”听到这个消息我感到很惊讶。
莲蓉包的爱人也叫宝生,不过他姓惠,叫惠宝生。惠家是经营南北干货的,光在深圳这边就有五家连锁店,算是相当富贵了。我曾见过惠宝生一次,印象中此人还蛮老实本分的,就是喜欢梳个油亮油亮的大包头,怪鸭王的,其他都正常。惠包两家是世交,所以大家都挺看好他们这一对。
哦,忘记说了,莲蓉包家里是开酒楼的。她本可以做个千金大小姐,不过莲蓉包是个勤奋的好女孩,宁可自己出来做事也不要家里供养。明年她会参加香港医师牌照的考试,她一直希望当个小儿科医生,去帮助小朋友恢复健康。
“小生说我又笨又难看,那个女仔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做真真的女人,所以他不要我了。”
这个混蛋小生,分手就分手好了,干嘛还要伤人自尊。我一时气愤,拉起莲蓉包说:“走,我们去找他问个清楚。”
莲蓉包在路上打了个电话问惠宝生在哪里,对方很不耐烦,回答说那你来我家仓库好了。我和莲蓉包在七拐八弯的小巷里转了好久,才找到惠家的仓库,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很浓烈的海货腥味。
小生见到我和莲蓉包同行,不等我们开口就抢先朝莲蓉包发难,“干嘛,带你的奸夫找我示威啊!”
“小生,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泼脏水。莲蓉包是好女孩,这一点大家都知道的。你要分手没问题,可拜托你不要侮辱她的人格!”我被气得嘴唇发抖,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这样颠倒黑白的事情。
“今天盘店啦,我没空理你们。都说分手了,还来找我干嘛,走吧,走吧,走吧!”惠宝生自知理亏,一边说,一边想把我们俩推出门外。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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