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有点难猜测,有时以为他会生气,他反而哈哈一笑,有时没什么,他却一脸想要杀了他,啊,不对,是嫖了他的表情。
但他绝对要郑重否认嫂子这个称谓,这两个字等于在他身上贴上标签,标明他是那个男人的所有物,而且两个人还是打得火热的那一种。
有啦,他们有“打”得火热,上次他就把那只蟑螂打个半死,没办法,看到家里来了只蟑螂,你当然二话不说就是抡起拖鞋打,这是人类的本能。
他没错,一点都没错。
要有的话,错的一定是钻进他家的蟑螂,是那只蟑螂自找死路啊!
哈哈哈,打得他那天多吃了一个三明治,赞,打蟑螂会促进食欲、活络筋骨、纾解心情,晚上还会睡得特别甜。
“你大哥的男人成千上万,你嫂子也太多了,你们不夜城没被他睡过的俊男十只指头都数得出来。”
他这番话够机车了吧?但是小弟们果然都很没脑。一群正常人遇见绝对不敢多瞄一眼的不良少年、凶恶青年,现在他们手掌扶着双颊,眼睛冒着星星,一副果然大哥跟大嫂很相爱,大嫂才会翻旧账的理解表情。
“哇,嫂子吃醋了!”
“嫂子好有爱,大哥英雄气魄,当然一堆人芳心暗许,想要大哥的疼爱,但自从大哥遇见嫂子之后就改变了,嫂子一定要相信大哥。”
“为了嫂子,他酒家也不上了。”
“以前说要睡过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红,现在也不睡了,就连那个最近很红的明星。”说话者说了个名字,“他还没成名前,大哥一根手指都没碰,那个人到现在还暗恋大哥呢。”
靠,这是谁放出来的消息?那个人是现在当红的明星,怎么可能暗恋那只蟑螂,会玩这种自抬身价的把戏也就只有那只蟑螂,那家伙不管在哪里,总是知道获取利益的最好方法。
“连路过的俊男都不瞄了,成日里叨念着嫂子的名字。”
他念我的名字,是恨不得想要宰了我吧。
马为堂也知道自己的作法太贱,但他就是受不了诱惑。
只要他有想要的东西,他自己搞不到,就寄封信给刃破狼,东西三天后就会出现在他家信箱,最难的也是一个月后就会到手。
他无止境的接受刃破狼的供奉,当然是因为刃破狼对他很有意思。
他就是这么贱的利用他对他的好意,可是、可是他他又没拿着枪逼刃破狼,只是寄个信分享他看到的好东西,没叫刃破狼去偷拐抢骗把东西给他呀,虽然东西真的挺令他满意,不过——他对刃破狼还是没意思,他的pì_yǎn不会为了几个礼物就打开的。
“请,为堂哥。”
“请!”
“请走这里。”
他被逼得走了两步,随即一旋身,就想快步逃跑。凭他们左一声嫂子右一声嫂子,应该没人敢拦阻他逃跑,也没人敢对他动手吧?嫂子这两个字在这个时候才有用了起来。
“马为堂,你走错方向了。”
一道低得沙哑又刺耳的声音传来,说话的是虎哥,会有这种难听声音,听说是他当时替年纪还小的刃破狼挡了一刀,没让少爷被敌对帮派的人给杀死,那一刀切在气管上,之后,他的声音就毁了。
“虎哥好。”
几乎是整齐划一的声音,就连小学生参加运动大会也不会喊得这么整齐,可见虎哥把人调教得有多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每次看到这个年纪半百的老头,马为堂浑身总会冒出鸡皮疙瘩。
也许是他看他的眼神、看他的表情——他把他当成笑话看,那种浓浓的、嘲讪的笑意藏在他眼睛深处。
“阿狼正在大发雷霆呢。”
马为堂转身而逃,但虎哥无声无息的挡住他的去路,马为堂觉得今天运气很差,却仍不改自己本色的嬉笑道:“他没有一天不生气的吧,这跟我无关呀。”
“如果没关系,你怕什么呢?”虎哥笑得阴森森的,拿出绳子、手铐,“马为堂,你还是束手就擒吧,阿狼很没耐心的,或者是你干脆tuō_guāng,我把你包进毯子里,直接送到阿狼那里去如何?”
“这一招我用过啦,哈哈哈。”既然逃不了,就打哈哈吧。
刃破狼在大学时,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已经压倒过马为堂,他对刃破狼说教室太没情调,自己愿意裸着身体包在毛毯里任他享用,刃破狼双眉上挑,一副就是我姑且看你怎么做,反正迟早要办了你,大爷我也不怕你跑,你跑不掉的。
就是这种不知从哪儿来的自信,让马为堂从教室里脱身,然后隔了一天,光着身子包进毯子里,被人送进刃破狼的房间,毯子打开时,很难形容刃破狼的表情。
若真要形容,应该是这样的:他一副我是点麻辣锅,怎么会送上来一个软软绵绵的雪花冰,还加上甜美可口的草莓酱。
“你真的连内裤都没穿?”
惊讶退去后,刃破狼看着雪白毯子里的赤裸身体,眼里升起了狂猛的火焰,他把马为堂从毯子里捞了出来,而他放在身后的手拿起了预备好的道具,朝刃破狼脸上喷。
刃破狼反应很快,急忙把他摔了出去,但瓶子里的喷雾还是喷了他半张脸,这种防狼喷雾没什么伤害性,不过会让敌人泪流不止,刃破狼一只眼睛被喷到,眼泪不断往下流,刃破狼捂着一只眼睛,眼眸露出的野性光芒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只凶猛狂暴的狼眼,但他盘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
静与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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