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吧。”安纳斯低声说完,不待莫悱道别,就挂断了电话。
但莫悱一点也不在意,他偷亲了手机一口,觉得今天太有指望了。收好手机后浅饮豆浆,远眺往来于教学楼前、每日晨练的教员家属,莫悱又瞅了一眼腕表“e”,发现只差五六分钟就能进教学楼享受暖气了,心情更加轻松愉快,好似能晨鸟般飞起来,在被晨曦染红的云彩中欢啼着兜圈儿玩乐。
遥听“e”的心跳,莫悱沉稳等待,以小动物舔水般的姿态喝完了豆浆,正准备寻找垃圾桶,一抬眼,却面对了一位刚踏上最高一级台阶的小女孩。
那女孩大概九、十岁模样,一身漆黑,很有哥特萝莉的风味。她用黑黝黝的眼珠子紧盯莫悱,戴了深色皮手套的小手背起,翘着红润的嘴唇,好似在评估莫悱给她的第一印象到底能得几分。
莫悱经常被人看新奇般死盯不放,他自我安慰:全怪祈月烬长得太天妒人怨了,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真正的他永远是那个撑不开脂肪堆积的小眼睛的死肥猪,他绝不能因为祈月烬奢赐给他的外貌上的优势而自命不凡、自以为是,他得谨言慎行、如履薄冰,只把真实的自己展现给安纳斯看,对其余人等,做个安分守己的平凡大学生就好。
朝哥特萝莉点了点头,纯当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莫悱下台阶,经过她身边,找了个垃圾桶扔掉了豆浆杯。
再上楼梯,漆黑的小女孩突然出手,扯了扯莫悱深褐色外套的后摆,在成功讨得莫悱扭头的注视后,她往莫悱手里塞了一张纸条,自己则瞪圆了黑眼睛,好似一只自壮胆量的小老虎。
莫悱瞅了她一眼,好奇的展开纸条,只见上头写着歪歪扭扭的幼嫩笔迹:不要抢走我的爸爸。
莫悱深觉莫名其妙,刚想开口询问,就被踮起脚尖的小女孩抢走了纸条。“唉?请问——”小女孩似乎极不好意思,她一下子就躲在了一根立柱后,只露出两只小鹿般的大眼睛,盯牢了莫悱瞧。
莫悱顿觉好玩,童心大起,想抓住她。可小女孩身小灵活,绕着柱子跑来跑去,愣是不给莫悱碰上她衣角的机会。
“您真是……”莫悱笑着,停下了脚步。他的直觉告诉他,小女孩并无恶意,但绝对认识他、了解他,此番前来,不过想跟他打个招呼,宣布她的存在而已。
有心调小女孩上钩,莫悱故意板起脸道:“不跟你玩了,我进教室去。”
言罢,他再不看小女孩一眼,径直进入了刚被看门大叔打开的教三大门。
暗笑着进入了即将上投资学的教室,,拿出书本占了另外两个座,莫悱在托腮等待小女孩莅临的时候,用“nokia”给安纳斯发了条短信,向他汇报了遭遇哥特萝莉的小八卦。
“吱呀”,半掩的教室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位短头发的精干女性,拥有外国人的深刻轮廓,貌似留学生。
江夏大学的外国留学生数量极多,财金学院的课程又是旁听人士最多的,所以在投资学的课堂上出现一位从未见过的外国美女,也没什么好吃惊。莫悱低下了头,继续编写短信。
【真想知道她究竟是谁……】按下了发送键,莫悱再次抬头。可见到的不是那个漆黑逗趣的小女孩,竟然是那位短发的外国美女。莫悱下意识的扬高了头颅,以为她来到自己正前方,是想询问什么问题,便微张嘴,试图打个热情的招呼——
“?!!!!!”以迅雷之势,短发女性用一块湿毛巾堵上了莫悱的口鼻,莫悱在大惊之余,一股奇异的香味突然侵占了他的整个脑海,眩晕感铺天盖地而来,他挣扎了两三秒,终于还是倒在了课桌上,昏迷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球、球点评,让老夫有日更的精魂!qaq!
☆、抵死相缠
其实,安纳斯珍惜着莫悱发来的每一条短信、打来的每一个电话,他不是不想长篇大论回短信,跟莫悱煲一次温吞慢熟的电话粥,可残酷的现实是:祈月烛就在一边冷眼旁观,安纳斯多打了两个字、多说了一句话,它就得翘起嘴角幽魅冷笑,让安纳斯寒毛直竖,不得不压下所有的怨愤与焦躁,以极不负责的应付态度将莫悱敷衍过去,这才暂且堵住祈月烛时时会溃堤的妒忌心,用自己的退让换得它的妥协。
今早也是。他昨晚刚被索取过一通,又踢不走偏得抱着他睡觉的祈月烛,只得闷着一肚子的气,忍着一整胃的疼,背对着它,在它怀里睡了个难受至极的觉。莫悱的早安电话,本能成为照亮他无尽黑夜的一线曙光,可安纳斯再一次没能瞒着祈月烛偷偷接听。
感觉到祈月烛收紧了搂住他腹部的手后,安纳斯缄默了半天,终于还是将兴奋且幸福的语气切换成了低沉且不耐的声音,好像他真愿意那么傲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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