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山低头不语,又听纪玟幽幽道:“纪深那小子竟然坚持到了现在,真是不知趣。明日表示仙剑大会的最后一场,碰到他的话,不必手下留情。”
“嗯。”纪山冷眼看向坐得较远的另一边的纪琛,他靠坐在石阶上,眼睫低垂,脸色苍白,像是下一刻就消失。
这病秧子的病谁都寻不出由头,只知道越来越重,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活不过这个年关。
江家的那块密地是个挺玄异的地方,听闻有不少奇花异草天地灵药,纪深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早晚要死,做那些无用功有什么意义?
纪山心中冷笑一声,看到纪深受了伤从石台上跳下来,擦干净嘴角的血,理了理衣物,才快步走到纪琛面前,皱着眉摇醒他,一脸无所谓地说了什么。
纪琛揉揉额角,露出担忧的神色,纪深摇摇头,看口型应该是说了一句“小意思,没受伤”。
逞能。
这一幕无端有些刺眼,滋生在心底的阴暗逐渐扩大,纪山扭回头一看,纪垣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
“系统,我好头疼啊。”纪垣走在前头,身后的视线似乎能穿透他的衣袍落到他的肌肤上,炽热又执着。
系统道:“男人,你已经无法逃离我的手掌心了。”
纪垣:“……”妈的又来了。
系统:“自己招惹上的人,躺着也要承受完。”
纪垣语重心长:“你最近越来越黄了。给我支个招吧,我还是不太相信叶钧迟会真的喜欢我,他总会清醒过来的,他和我不一样,我是基佬……”
“你怎么知道他和你不一样?”
纪垣语塞。
到了角落里,看了看四下无人,纪垣才转身看向叶钧迟:“那孩子人呢?”
“找遍江家也没找到,那么久了,恐怕早就没了。”叶钧迟靠到一根柱子上,脚后跟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四下,语气平静,“而且江雪松到现在也没露面,上次也是隔着一面墙听到他说话,不能确定到底是他修炼那套魔功,还是另有其人。”
纪垣思考了一下:“……另有其人?会不会就是暗中陷害我们的人?”
叶钧迟对他这声“我们”很受用,眯了眯眼,道:“或许就是,这几天我有一个猜测,将金蚕放到赵洋棺材里的,应该是其他人,目的就是将我们引到江家,发现江雪松的狐狸尾巴。”
毕竟江雪松不会傻到以为几只金蚕就能干掉魔君,这种极有可能留下痕迹的手段太不高明了,不过尸体应该就是他或者他身后的人偷出去的。
会是谁这么想暴露江雪松?
叶钧迟看出纪垣眸中的疑惑,微微一笑,他心中已有猜测,但有一些顾及,还不能同纪垣说。
他不动声色地凑近纪垣几步,趁他不注意将他囚在了小小的角落里,接着道:“或许偷尸体也不仅是为了防止我们去查伤口,还为了防赵家的人。听说赵洋的死状挺惨的,是有人在承阳山下发现的,赵不臣一口气差点提不上去,还是云无岫帮他殓尸的。”
尸体上有什么?那些人又在害怕叶钧迟发现什么、赵不臣发现什么?
纪垣思索片刻,无果,叹了口气,有些嫌弃系统:“你咋那么没用呢,都不提示一下。”
系统道:“总部只给了我这个世界的基本资料,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纪垣忍不住蹙起眉头,原主长得俊秀,蹙眉时更显秀气,像是遇到什么忧心事,眉目间全是愁意,让人心疼。叶钧迟忍不住伸手抚平了他眉间轻微的褶皱,低声道:“别皱眉,我会心疼的。都交给我,你等着我就好。”
纪垣扭头躲开他的手,淡淡道:“你对我动手动脚好像从来不问我的意见。”
叶钧迟笑了笑:“那下次我问问你的意见?”
纪垣平淡地看着他。
叶钧迟笑问:“阿垣,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三个字还没出口,纪垣就被按住后脑勺,叶钧迟只是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嗅着清幽的香气,笑得灿烂,“我问你了。”
纪垣羞恼,手中归迟一翻,剑柄猛地一下捅到叶钧迟的小腹上。
叶钧迟的笑容瞬间消失,捂着小腹弯下腰,站立不稳,喘息都有些颤抖勉强,像是一口气缓不过来。
纪垣也没想到一个魔族居然这么打不得碰不得,连忙收起归迟,犹疑片刻,没有去扶他,反而退后两步:“昨夜你不该传灵力给我的。”
见他躲得远远的,叶钧迟无奈,勉强直起腰,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大碍,方才唬你呢。小没良心的,居然也不过来扶我一把。”
纪垣也弄不清楚叶钧迟到底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痛了。
系统道:“肯定是真的,大佬老是被你捅小腹心里肯定委屈,还不过去亲亲抱抱安慰一下。”
纪垣冷冷道:“菊花被盯上的不是你,你就说风凉话吧。”
系统沉默了一下,小声道:“我没有菊花……”
对话终结在系统这句划分物种的话上,纪垣看了会儿叶钧迟,到了嘴边的疑问又被咽下去,垂下双眸,声音平淡:“明日就是仙剑大会最后一天,前十能进江家密地,你会跟上来吗?”
“你去哪儿我都会跟上。”叶钧迟深邃的眸中仿佛有星光流淌,细细碎碎的闪烁着温柔,“我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
心脏猝然被直击了一下,从小到大除了纪思在侧的那几年都是独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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