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睁大双眼,她激动地俯身摸摸鸿钧的脸颊,很烫。“鸿钧,”她鼓起勇气,轻轻吻在鸿钧的脸颊上,“我,我有点舍不得走了。”
鸿钧再次睁开眼,抬手轻触她的桃腮,热热的,滑滑的。这一刻他等了多久,原以为此生都没有机会了。“我其实....,我其实喜欢你很久了,但你....”
话没说完,那樱唇就印在他唇上,他呼吸一滞,几乎昏厥。他急促地喘息着,抱紧了燕婉。
鸿钧捂着心口,心脏开始狂乱地跳动。是啊,那夜的春风一渡,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动人心魄。
何彼襛矣,燕婉之好.....燕婉......他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眼睛有些湿润了。“呕....”忽地,胃里一阵猛烈的翻腾,他捂住嘴干呕起来。
“哎!小古大夫,你怎么啦!”老院长听到声音,转身担心地问。
“没....没事....,可能是,有点晕车....”他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唇,“我今天....我.....呕......”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干呕。从早晨开始什么也没吃,只呕出少许胃液。胃里开始搜肠刮肚地绞痛,“呃——”他捂着胃部,倒在靠背上。
盘山公路上开始堵车,大吉普慢慢停了下来。“我们县啊,往市里就这一条盘山路,用了几十年了,最近开始重修,所以经常堵车。小古大夫,你正好休息休息,要不就睡一会,或者下车换换空气。”老院长关心地说。
“来来来”,徐专家从旅行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古鸿钧:“这是我配置的防晕车独家秘方,用新鲜柑橘皮和麻椒做的,你试试,放在鼻下。”
鸿钧道谢,接到手里已经嗅到一股强烈的气味。他用新纸巾包了捂在口鼻处,那股气味使胃里好受许多。
燕婉赴美已经两个月,他们时常用电子邮件联系。之后接到支边号召,鸿钧就报名参加了。临行前,却接到好哥们刘远之的电话,说自己在局里升任了处长,找他出来庆祝。两人在酒吧里一醉方休,鸿钧却是闷闷不乐,在远之再三追问下,他才开始倾诉他和燕婉的故事。
“哎呀,这富豪千金爱上我的故事呀。”远之打趣说。
鸿钧摇摇头:“自从她去美国,我感到我们的距离又拉开了。说真的,我觉得我们实在没什么可能。”
“老兄,你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爱逃避。你看着吧,你俩这段,总有你必须面对的时候。我没别的本事,就是看人最准,擅立flag,这我独家技能。”
鸿钧握着中药袋,又摇摇头,昏沉睡去。
抵达a县已是傍晚时分,县医院的办公室主任早已在一个小饭馆设席恭候。徐专家扶着鸿钧下了车,和老院长,司机师傅一起进了饭馆。鸿钧在来路上一直呕吐,胃痛很厉害,所以只喝了一碗粥。
县医院是s市卫生局审核的一级丙等小医院,应对当地传染病和一般常见病的诊疗是没问题的,对于重症和疑难杂症就只能做初诊和尽可能的抢救维护了。徐古二人的工作计划早已做好:由徐甄专家负责针对各科室的培训,每科一周,并参与或主持重症诊疗,为期四个月;古鸿钧轮流参与各科日常门诊,重要手术和疑重病例出诊。工作中着重贯彻传帮带的精神,理论经验指导与实际操作示范相结合。
老院长给每人分配了一套两居室的单元房,隔三差五还自掏腰包请他俩吃饭。鸿钧心里明白,这已经是老院长力所能及表达的最大诚意了。
a县是真正的百里小县,县人口只有六万人,而下属的村镇却有十一个,而且半数在数十公里外的山麓。鸿钧对日常诊疗应对从容,只是出诊很是奔波。县医院的公车和救护车各有一辆,都派出去没车坐的时候只能坐“摩的”去。“望山跑死马”,这句话鸿钧现在最有体会了,村民们相邻最近的两家也隔着好几百米,一天下来最多跑三家。老院长对此很内疚,鸿钧却不介意,每次出诊都带着两三名当地的医生。望闻问切是鸿钧更有发言权,民风水土却是本地医生更了解,医生们意见互补,鸿钧又很谦和,他迅速融入他们当中。
直到有一天,鸿钧的出诊途中有一道75度的陡坡;下山时在这个陡坡下了一半的地方,鸿钧忽然眼前一黑,从陡坡上滚了下来。他没受伤,却直接昏了过去。
被随行的医生们送回县医院检查,却发现他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鸿钧醒来后得知这个消息,抚着腹部发了很久的呆。他请求替他检查的医生不要告诉老院长和徐专家。
这是他的行事作风。有什么事先瞒在心里,等考虑成熟了再做决定。
是燕婉的孩子,他想。手肘有一块淤青,幸好孩子没事。
这里很好,燕婉。要不.....,我就和孩子在这里吧,你我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想。
他瞒下了怀孕的事情,工作如常。四个月后,徐甄任务期满回帝都了。鸿钧随即在最后一次述职报告中附加了辞职信和退还高氏医院宿舍的表格。
听闻鸿钧愿意留在县医院,老院长喜出望外。鸿钧把徐甄的培训教案接收过来,根据自己的行医实际经验,打算继续开第二期培训。a县县医院新来了个业务尖子的消息传得很快,临县县医院的医生也跑来旁听业务课,甚至请他去临县会诊。
身孕逐渐显怀,老院长转移了他的出诊工作,还时常给他送来各种自家炖的“纯天然绿色有机”补品。工作很忙碌,人情有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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