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和尚抬头看了我一眼,匆匆离去。我心道这和尚好面生,应该是新来的。
我走到僧房,找到房间,推开门发现汐竟然也在。心道,这老和尚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走进去,才坐下,就听汐道:“你怎么认识这文德寺的方丈的?我看那秃驴,面相慈悲,内心狡猾,如此表里不一,你就放心?”
我心说本如表里不一也是给你看的,又不是给我看的,口中却道:“是么?我看方丈为人慈悲为怀,从未做过奸恶之事。哪有你说得那般不堪。”
“你真是蠢到极致!算了,反正就这几天,田猎一开始,你就算不走,我绑也要把你绑到皇甫泓身边去。”
“如此暴力,怕我消受不起啊。”
“能得我处处维护,是你的福气,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哼!”
我无意与他继续争论,便将那日在承乾殿上听来的话改了改,道:“泽能得汐公子如此关心,是泽之幸。”
汐不屑地背对着我躺下去,“知道就好。”
昨晚一夜没睡,纵然白日有睡过,但如此颠倒黑白也令人有些吃不消。见汐躺下,我也和衣躺下睡了。
在寺院待了几天,那群狐朋狗友果然是没一个能这么快赶过来的。我也只好很抱歉地谢绝了本如再留几天的“好意”,同汐一起往那围场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马上就能和后面的剧情连上了……
ps.如果是战国时期,是木有佛教的,但是寺院这个在古风文中出现频率如此之高的地方,某初实在忍不住不拿来一用orz……
☆、第七章 畋
在东齐,每年国君都会命令太卜在初冬之时选出一个时间,作为田猎时间。田猎一般进行三天,举国上下但凡少壮男子都要参与。有一些身体健朗的老人也一样会去凑凑热闹,因这是一国之大事。
而在京城,则由国君带领朝中臣子一同前往京畿围场狩猎三天。擅武的官员不论品级都要前往,而对文臣的要求则相对宽松一些。一般可由他们自己决定是否前往观看,不过若是像丞相这类官职则是必须去的。
京畿围场距离京城有段距离,大队人马前行大约要一天才能够到达,再加上之后的准备,便要提前两日出发,回来时带着猎物,速度更要慢上许多,如此来回,没有个六、七天是万万回不来的。
我从前都是跟随国君车驾前去围场,且去了也极少露面,往往扮作小太监模样,跟在荣公公后头,或是与国君的侍卫混作一处,也好过一把狩猎的瘾。
这是第一次只身前往围场,不过出发的时候讨巧,说不准能在路上遇到国君。
我们一路按鞯疾驰,路上还真看到了国君的仪仗队伍。队伍行进缓慢,不比单人纵马。我们很快超过了这大队人马,先赶到了围场。
围场的门有人守着,看样子已经做好迎接国君的准备了。这时候围场戒备加严,想进去是不太可能。然而我翻遍全身,却没有发现国君赐给我的金牌,一想似乎是早便落在宫中了。只好等国君仪仗过来了,再想办法混进去了。
我与汐躲在围场外的林子中等了许久,直到入夜,才见到一队先遣绝尘而至。
这队先遣是提前过来安排的,嘈嘈杂杂了许久,后队才到。这时已晚,不适合再说些什么激励人心的话。一干大臣同国君问过安之后,便各自去歇息了。
我与汐在这个时候偷偷进了围场,找到国君的帐子,用了个声东击西的法子将门口的守卫引开,溜了进去。
汐在帐中备着的案几上坐下,拿脚在地上的兽皮上戳来戳去,小声道:“我总算功德圆满了。”
我不置可否。总觉得自己会跑来围场是个愚蠢的行为。太史季已经知道了我,我就不能再在他面前露面。何况我从相府里溜出来,又在围场上出现的话,不知道太史季会不会气死。我虽然不想理会国君与太史季之间的事情,但是也不想给国君带来太多麻烦。如此一来,我也只能一直藏在这帐中,或者可以等人们都去打猎的时候再跑掉?那我来这儿是来做什么的?
“王上早些歇息罢,这帐子是微臣照往年习惯布置的,该合王上喜好。”
“爱卿有心了。”
那外头邀功的,听声音我分辨不出,但是国君的声音我还是识得的。
他两人说完,那人还问国君是否要人伺候,国君应该是带了人,拒绝了。
帘子掀开,国君低头走了进来。那帘子很快放下,跟进来的果然是荣公公。
荣公公看见我和汐,吓了一跳,站在国君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指着我们抖个不停。直到国君叫他下去,他才回过神来,唱个喏,出去了。
“怎么样?”汐扬起脑袋看着国君。
“不错,有赏。”国君随口应道,“要什么只管说。”
“真的?那我也要皇甫泽,你赏不赏?”
国君脸色一寒。
“嘿嘿……”汐干笑几声,“我只是说笑而已,说笑而已……”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是是,我马上就走。”汐轻巧跳下案几,几步跑出去。我猜外面守卫一定吓了一跳,不过他们也不敢同外人说就是了。
汐才出去,国君便过来捉住我的手,对着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忽然道:“瘦了。”
“没吧……”我有些不确定的反驳他的话。相府的饭菜总不合胃口,出来这几天也没怎么好好吃过饭,瘦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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