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张着嘴的单简明脸红了起来,他眼珠子往左移,扫了一眼坐在边上的游先生。
看完舌头后,医生边自言自语边在签子上刷刷地写:“舌淡红,苔薄白。小伙子最近性生活频繁吗?”
单简明惊慌地看了眼医生,又惊恐地看了眼游先生,摇摇头。
老医生有些为老不尊地上面扬着两条稀疏的眉毛下面撇着嘴:“年轻人这么虚可不行啊,来看这个病的可是女人多啊。”
提着老中医给开的中药出来,游今逸边在自己的手背手腕上模拟边问:“刚才那个医生叫你常常按摩的是这个地方,阳池穴,记住了吗?”单简明正郁闷呢,胡乱地点着头。
从西慈医院出来后,游今逸敲了敲手表:“你自己去玩,我到公司,药你拿着。”
想到游今逸比自己大六岁,这态度也忍了,单简明闷声闷气地:“哦。”
之后两人分开,单简明摸着自己嘴上一条小破口,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而本应该回公司的游今逸,在一辆车经过身边,看见里面一闪而过的人时,转身又回到了西慈。
单简明以前,很久以前大概都有整十年了,因为他妈和刘叔就要办酒了,所以他妈出来做脸,小豆子单简明陪着。
他太无聊,就拿起了一本很杂的杂志,上面的广告版面有一则故事,据说一个女士在去美容院修眉的时候被划破了一刀,十年以后被查出染了爱死。丈夫带着孩子离开了她,她说自己不为钱,就想还自己一个公道,然后千辛万苦找到那家美容院索赔了三十万。嗯,没错最后他的丈夫回到了她身边。
嗯,那个故事单简明是在美容院看到的。
单简明没纠结为什么被刀划破就爱死了,他纠结的是为什么都十年了,那个女士还能这么确定是在那家美容院的修眉刀上染的病。加了十年的心智,单简明还是弄不明白。这一纠结就纠结了十年。
十年啊,不止能忘掉一个梦,还能忘掉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地方。
老大伤感地呼了口气,单简明推开他常去的一家理发厅的大门走了进去。
看着镜子的时候,单简明不自觉地笑了笑,然后又马上垮了脸,游先生的手臂已经好了,也就不需要他了,住了这么久连朋友都算不上,唉。单简明还是没有游先生家的钥匙。
……
还有一个星期就元旦了,公司要放法定的三天假,单简明却要跟着游今逸先出趟莫名其妙的短差。
这事本来也轮不到单简明,上面给安排的是财务部另一个人,叫武植,比单简明晚了一个月进的恺达,但他比单简明大了五岁。安排他出差的时间是十二月二十六号到三十号,于秃子给上报的说法是武植老婆的待产期确定在十二月二十九到元旦,所以他走不开。
单简明这三个月来上班的时间比游今逸长,除了第一个月,后两个月都在正常上下班,但是他到底还是一个员工,既然武植去不了,那就派他上。
那天于鹏远把单简明叫到办公室说:“小明啊,下星期小逸要下访z市的工厂,你辛苦点陪他去一趟,三十号回来直接回家,不用到公司了。三十一号来参加跨年庆的时候穿得帅气些,我给你介绍个人。”
单简明听于秃子叫游先生“小逸”还是打心底里佩服的,本来答应单妈回一趟老家的,出差回来他大概就没那个心力了。
踌躇了一下,单简明弱弱地瞅着于秃子不放。
于鹏远被单简明看得发毛,摆了摆手说道:“有补贴的,z市的风景很不错,去看看吧,就这样你先出去吧。”顿了顿,于鹏远一语双关地朝着垂头丧气往外走的单简明说,“好好做,多留意细节。”
单简明走出来的脚步声一点也不轻快,他“啪”得一下拍在张冰的后背上,收回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嘀咕:“怎么出差这事老挨上我呢?”
还真是,张冰和单简明的资历差不多,他就没出过几回差,部长还姓于的时候就老指派单简明往外跑,眼下都快姓游了,还是轮到他。
不过跟游大哥出去也没什么不好,他平时那么照顾你,公司里的人哪个不知道。张冰这么想就这么说了出来。
单简明转过椅背面向张冰说道:“z市那么远,我过去一呆就要一个星期,而且不就呆在厂里吗,回来还要打报告。”
张冰耸了耸肩,觉得单简明就是欠抽,下访都是游今逸做,他一个充场面的跟班,交交报表有什么难。不过这北方的室外温度,瞄了眼单简明,可够呛啊。
游氏海外总公司不仅有自己的时装品牌,还有一流的香水生产线,他们在欧美驻地有一栋标志大楼,当地的路标也应景地取了游氏公司的名字cardae,取意通向卡迪茉的大门。
而单简明所在的公司是游氏在中国的子公司,虽说是子公司,但却是亚洲的行销总部。
也因此在z市的江镇有一家地契隶属于carda总部的服装厂,游今逸这次要看的就是这一季的时装,本来挤出时间的游致恺是要亲临的,但小莫浅生病了。
电话里说得有些含糊,游今逸应承下这次的访问,并询问了一下小侄子的健康状况就订好了机票。
本以为是公司的武植陪他去,游今逸有些烦躁,因为他的手已经能活动了,单简明也跟他提了要搬回自己在清泰小苑的家,这样的想法。
游先生不置可否地去书房了。
往游先生衣柜外拿衣服的单简明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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