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里钻出来的却是一个白乎乎的东西。
说东西好像不太恰当,但那的确是白乎乎的,而且还很让他们熟悉。
秦舒笑诧异道:“云片?你怎也在此?”
他更奇怪的是为何自己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妖气。
云片咬了咬牙道:“我本来和那两个混蛋一起出来,可惜他们把我给定住了,花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方能解开。”
这年头人简直比妖怪还会算计。云片觉得自己也算是狡诈了,可是和这决因清涵一比,他简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虽然这比喻有点恶心,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下次见面的时候,他绝不会让那两个没义气的家伙好过。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阿峥,然后晃了晃手中的法宝,道:“可惜这法宝用不了太久,否则我就能听到更多东西了。”
阿峥啧啧了一声,像是打量着他似的说道:“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竟然敢和他们合作上我的地盘,不怕我吃了你之后抢了你的法宝?”
云片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当你比我强上太多的时候,你的地盘和我的地盘好像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
反正无论是哪儿,他都只有被暴揍一顿的份,至于那些法宝,还是乖乖上交得好。
阿峥笑道:“这话倒是不错。你也算是够沉得住气了,竟然到现在还没急着问我事情的经过,当真是有长进了。既然如此,这法宝你也自己先留着吧。”
他心情好的时候,总是比平时要宽容很多。而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则致力于让别人的心情更不好,以此来达到一种持久的平衡。
“其实我有一肚子话想问你,只因刚才我也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情形。”云片的眉头扭成了一团,“我也早猜到清涵有古怪,只是没想到他如此心黑手狠,连我哥都被他算计了。”
阿峥诧异道:“难道你不怕你哥哥已经……”
云片却道:“那枚玉印是哥哥的法宝,可是却还没有认清涵为主。”
秦舒笑则接下来道:“没有认主,自然是因为原来的主人还没死。”
云片笑嘻嘻道:“所以我哥肯定没事,搞不好活得比我们都滋润。”
阿峥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云片在那边窃笑的样子。
他之前觉得清涵根本就是个满嘴喷粪,没一句真话的小人,可现在他又忽然觉得清涵似乎有些话还是说对了的,云泽毕竟没有死在他手里,要么被囚禁了,要么就是逃跑了。
而现在的问题是:他究竟是动了真情,以至于不忍心杀,还是因为没有机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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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徽一向都觉得自己是个胆子很大的人。
但是今天他觉得跟自己的师兄比起来,他的胆子好像还小了那么一丁点。
毕竟他可没有勇气押着自己的师叔回山,而且还是和自己相熟的师叔。
而在没确定的情况下对自己的师叔无礼,可是近似于欺师灭祖的大罪。
可是决因却敢为常人所不敢为,他这个举动近乎于疯狂。
既然他都能这么做了,那么决徽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决因是将一把宝剑变大,然后恭恭敬敬地把清涵师叔请上去站定,接着他就站在清涵面前,好好御剑。而清涵虽然能动,但却灵力不通,做不了什么反抗。
而一路上清涵都在向他们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且似乎解释得很好。
可是决因却像是着了魔一样,打死也不肯解开他身上的禁制。而当清涵向决徽投去求助的眼神时,决徽也只能大大咧咧地笑笑,然后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虽说他没看过什么门派典籍,也不知道昔日玄清四子的传奇故事,但看这样子,清涵师叔的确是隐瞒了些不小的东西,否则决因师兄绝不会如此忤逆犯上。
或许是因为清涵提到的东西太过严重了,所以决因不得不慎重起见,让清涵回门派再说。
所以决徽就更加好奇了。
他一好奇就忍不住多嘴。
“清涵师叔,决因师兄说那秦道长与你收藏的一幅画像上的人物长得极为相似,是有这回事吗”
清涵点了点头,僵直着的身体在寒风中显得格外瘦削,但眉目却依旧温润沉静。
“确有此事。”
决徽无视了决因的瞪眼,反而又笑道:“你是不是还说过他是你最大的遗憾?”
清涵喟然一叹道:“的确是最大的遗憾。”
但他只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之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早早了结他的性命。”
这绝不是他们的清涵师叔所能说出的话。
所以不光是决徽,连决因也是心底一颤。
清涵又接着说了下去:“而我现在有另外一个最大的遗憾。”
决徽有些不安,但还是问了下去道:“什么遗憾?”
决因刚想让决徽不要多嘴,就觉得身上某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疼。
刹那之间疼痛几乎淹没了理智,他有些茫然地回过头去,然后看到身后的清涵师叔在朝着他微笑,就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接着清涵从决因的背后拔出了一把刻着符文的短刀,然后轻轻一推,就把他从宽大的剑身上,也从九霄之上推了下去。
清涵嘴中念咒,手中的短刀便立时飞向了震惊得不知如何行动的决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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