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便在这种境况之下,柳旭的心境越发坚定。
“抱着必胜的心思去拼命,就算身死也无憾!”
柳旭是有资格说这番话的。
常年在生死线上打转,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越是在要命的时候,越要有必胜之心,越要有把握命运的自信。在这一刻,不用去想任何旁杂之事,只需要相信自己,坚信预设的计划,全不动摇,便是最强最可靠的破敌之策!”
所以,柳旭脑中一切杂念都烟消云散,只还原为一个最简单的事实:
“这种局面,我也想过!”
柳旭对剑术的突破之心不曾动摇,因此,他开始用剑。
所谓用剑,不是说真的返身拔剑与白龙王拼命,因为在这一刻,他明白了真正的敌人所在。
那不是上方白龙王如附骨之蛆的威胁,也不是眼前闪掠奔流、随时会让他粉身碎骨的山石草木,更不是身边莫名其妙的剑域。
至少,这些单独拉出来,不仅仅是真正的敌人,应该是将此三者统合,再彼此交错化生,形成的一个整体,或者更明白点儿说,就是他此刻感知、踏足、经历、乃至于对抗的这一片莫名世界。
将繁难的归拢,把复杂的简化,便如他把对敌时的一切的一切,都化为生死二字,即合千头万绪为一股,再一剑断开。
这就是柳旭想到的一条道路,是他想要凝结的剑意之所在。
此刻太白剑丸以及葵水剑阵,对这小千世界来说毫无用处,柳旭便没有发剑,只将一腔朦胧的剑意运使,以自己的神魂为介质,让肉身成为一把“剑”,在飞流的山石草木间,寻隙捣虚,从生死边界,开出一条路来。
这股剑意含而不发,其驱动的剑气在体内堆积,一层又一层地垒上,与外界愈来愈强大的速度压力相对抗,最终达成危险的平衡。
他就是这样,和这一片山谷天地对抗。
骨剑妖月清辉中,白龙王惊讶的情绪越来越重。
他一直在等着柳旭的身体和精神全面崩溃的那一刻,事实上,他也一直觉得那时刻已经不远了。
一路追逐下来,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每一个瞬间,柳旭都像是要在冲击下粉身碎骨,他的肉身也明显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剑意感应之下,白龙王甚至能听到对方肌肉骨胳濒临崩溃的声音。
若是那样的话,他以阴神的修为,顷刻就会被自己拿捏在掌故之中。
但下一刻,柳旭仍然活着,他会从绝境中险之又险地擦过去,继续坠落。
一回如此,两回如此、三回五回都是如此……
“有完没完?”
在此过程中,柳旭至少越过了四处隐藏的剑域,还斩杀了十余只剑气凝聚的猛禽凶兽,更多的凶物想吞下这份儿“美餐”,但在那疯狂的速度面前,也只能徒呼奈何。
平衡,关键就是平衡。
也许柳旭的速度还是处在彻底失控的边缘,但那也仅是边缘而已。
柳旭就踏在这生死的边沿上,保持着随时会土崩瓦解的平衡,大跨步地冲向无底深渊。
这一轮疯狂的急降,持续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却是以惊人的速度下降。
这里,天光完全被层层云雾吸收,更别提现在还是晚上,完完全全是一片幽暗之地。
生死狂奔的时候,柳旭已经将这个问题想得通透,此时,他返身发剑,心念早已凝于剑刃之上,未有丝毫动摇。
无论在什么时候,和一个法身修士正面冲撞,都是最不可取的选择。
但是,当各种准备一个接一个地失效,最终轮到这手段时,柳旭心中已是坦然。
我已尽力,得失在天。
如今,只要横下心来,再争一争。
比起那些谋划纠结,一把剑上分生死,何其痛快。
这一刻,原本不可战胜的“敌人”分解了,那些山石草木、猛禽凶兽统统没了意义,只有上空的骨剑,成为他剑意笼罩下的全部。
这目标的分解、转化、集中,是如此自然,没有耗费他半点儿力气。
对象的变化,也使得强大的压力陡然移开,体内积蓄至顶点的剑气失了压制,当下殷殷鸣啸,如饿极的困兽,撞开了身外的笼子。
柳旭就抓住这个凶暴的冲击力,自然引发了封存在真光葫芦内的葵水真雷。
他的脚掌踏在近乎垂直的崖壁上,借着雷霆炸裂的冲势,生成巨大的、向上的力量,柳旭甚至觉得天地在倾斜,他已经站在了一马平川的地面上,大步前进。
最初两步,他激烈的心脏跳动声还是如此清晰,不由想起了刚入道时,在柳州府的无边原野上,凝聚所用的精气神一剑,击溃了大周皇室的那位统领。
但从第三步起,一切杂念消褪,只有手中剑,如心眼手之延伸。
这时候,太白剑丸的振动,就是他心脏的振动,他心脏的振动就是他阴神的振动。
当此三者相谐,作用于本体,元气振荡、元神振荡、剑意振荡,清晰的振波以身体某一点为核心,扩散开来。
此刻,柳旭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浑圆,整个身体便如手中的剑丸一般,化为一颗密实内聚的圆珠,以剑意为核心,无有瑕疵。
然后,外界隐晦而阴森的隐杀剑意现身,千方百计想渗透进来,破坏掉柳旭完美谐和的状态。
但在半途就被太极图散出的法力阻了一阻,等破开那道无形屏障,柳旭握剑的手却是坚若磐石,内里的振荡愈发地细腻,不需要刻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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