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洺下意识地摸了下安全带,系紧了,他望着前面不断减少的车辆,心里有点没底。
“害怕了?”,陆焜故意问他。
江洺看看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暗影下有些模糊,“没有!”
“那坐稳了”
陆焜一脚油门踩下,方向盘左转右转,连续超了前面好几台车。
车子最后在江桥上停下来,陆焜一手搭在车窗上,点了一支烟,然后看着江洺,对着他的脸吐了一口烟,说:“过瘾吗?”
他平时笑起来就给人一种坏坏的感觉,刚才那一下,尤其。。。坏。
江洺解开安全带,暗自长出一口气,说:“这个超法得扣多少分合适啊?”
陆焜叼着烟,哼笑一声,说:“新车,还没上牌照”
怪不得这么敢开。
陆焜把抽了两口的烟塞到江洺嘴里,说:“下去走走吗?”
江洺把烟拿下来又给他塞了回去,然后自己下了车。
这架江桥是去年新修的,原来的那个虽然也用,但通往的方向不一样了。
站在桥边,江洺手撑栏杆,身子微躬着,午夜,江水无声,只有水面上波纹攒动,将月亮的倒影往岸边推。
陆焜站在他旁边,从烟盒里拿出一只烟递给江洺,说:“你发没发现,有时候你挺嫌弃我的”
江洺正用手挡风点烟,听到陆焜的话,从手指缝里抬起头,看他,“。。。。。。有吗?”
陆焜诚恳地点点头,“有”
江洺把火机揣回陆焜的裤兜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焜看看他,身子转过来,也跟江洺一样姿势站着,头顶还是比他高了那么一点儿。
“江洺”
“嗯”
“你为什么跟我啊?”
好好的怎么想起问这个。
江洺弹弹烟灰,说:“你自己不是说了嘛,个高,腿长,长得帅,不嘴馋”
陆焜听到笑了一声,低低的声音,磨人的力道拿手得很。
最开始的时候江洺只是听着不舒服,可是现在莫名的,他觉得自己听上瘾了,就像以前他不喝咖啡,可是喝了两次之后就再也拒绝不了它的味道了。
陆焜往江洺那边挪了一步,身子紧挨着他的,两只胳膊也贴合着,随即陆焜的手握了上去。
江洺的手不小,但很软,肤质细腻,陆焜轻轻地摩挲,心底慢慢涌起一股暖意,刚才憋在嘴边的话此刻他也不想说了。
江洺低头看着被陆焜握着的那只手,抬头又看他,说:“你是不是不确定?”
不确定我是爱你的,对吗?
陆焜看着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说:“确不确定的,反正你别不要我就行”
江洺忽然想起下午从机场回来时他收到的那张照片,是杨子文在飞机起飞前发来的,照片的背景也是在机舱里面,内容很简单,就是他,还有陆焜两个人相偎入眠的场景。
要非找点有看头的地方,那就是照片里的光影,很干净。
江洺脑子里回想着那张照片,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夜风将两人的话刮向远方,混在夜色的旖旎里,渐渐模糊不清,于是只有风知道,水知道,他们的爱情在这个夜里抽出枝桠,一直向天上成长,直到有一天变成一棵大树,无畏,无惧,谁也亡不了它。
夜里十二点,江洺和陆焜回到家中,出去溜一圈精神了,估计今晚一时半会儿是睡不着了。
江洺洗了一盘水果,和陆焜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午夜场的老电影,还是抗战片。。。。。。
影片演到十几分钟,屏幕上就都是枪林弹雨了,江洺戳戳陆焜的手指头,说:“能换一个吗?”
他的心思貌似不在电视上,愣了愣,“啥?”
江洺指着电视机,说:“不想看这个”
“哦”,陆焜按着手里的遥控器,说:“那想看哪个你就告诉我”
“嗯”
电视节目在轮了一圈之后江洺还是没叫停,看来是对哪个台都没兴趣了。
他起身往洗手间走,陆焜回头看看他,又继续按遥控器。
听到洗手间不时传来动静陆焜把电视关了,走过去看才发现是江洺在蹲地上往洗衣机里塞衣服呢,旁边放着一个竹编的篓子,大概脏衣服平时就是放在那里边的。
“你说的给我洗衣服就是用洗衣机洗啊?”
江洺回头,看见陆焜双手插着裤兜倚在门边。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江洺起身从洗手台下的柜子拿出洗衣液,往洗衣机左侧的匣子里倒了点儿,关上,然后按了两下按钮,洗衣机立马传来轻微的轰隆声,还有出水声。
陆焜摸摸后脑勺,说:“我以为是手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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