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说起来容易,但实际操作的时候就会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眼前我们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虽然我知道了找寻出路的方法,但却根本不知道从何找起。
我静下心来,跟张剑、友哥解释了来龙去脉之后,友哥忽然说:“我知道第七个方向在哪。”
“哪?”
“可能就在我们脚下。”友哥略有激动地说。
“脚下?”我和张剑集体陷入懵逼状态。
张剑立刻问道:“你不会说是要挖洞走吧?”
这一条并非没有可能,毕竟我们随身都带着工兵铲。
然而我觉得难度实在太大,先不说补给不够的问题,那个刘月心还在鬼阵里乱晃,如果被她发现洞口,那我们三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友哥却拍了张剑脑袋一下:“你是不是傻啊你!我说的脚下,是咱们身边的这些墙。你们刚才发现了吗?老林推翻的那堵骨墙里面好像有一条道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条路应该就是第六十一个空间,同时也是第七个方向——中!”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友哥在炫耀河南方言,“什么中?”但眨眼就想到,中是东南西北之间的位置,即中央的意思。
从本质上讲,“中”并不能被称为方向,但在这样一个东即是西、南即是北的环境下,“中”的含义可能远比方向还要宽泛一点。
张剑立刻反应过来,迈步说:“走,咱们回去!”
“回个屁啊,”友哥讥讽道“你不怕那娘们再发疯把你给剁了?”
“那也不能守在这里坐以待毙啊。”张剑分辨道。
我连忙插口道:“贱哥,先等等吧,咱们按照原路是肯定回不去的。”
张剑似乎也想起了道路的复杂性,点头问:“那怎么走?”
“反着走。”我说:“按照这个迷宫的设计原理,我猜测他的路径是被逆时针打乱的。虽然具体细节无从得知,但凡事总有规律可循……”
友哥对我的看法深以为然,赞道:“有道理,是这么个理。”
我又说:“其实,刚才我拆掉骨墙的地方我做过记号,能记得周边大概的环境,现在咱们也没走远,我相信只要拐几个弯,就能走回去,前提一定要避开那个女魔头。”
这回两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张剑虽然一路逃命,所幸没有把补给包扔掉。
我先把矿工灯补上电池,又拿出药箱,给友哥的后背做简单处理。张剑被友哥背后的伤势吓了一跳,惊问:“友哥,你这是被狗挠了吗?”
我把云南白药直接撒在友哥的伤口上,只疼的友哥满头大汗。他却一声不吭,生硬的回应张剑:“被你挠的!”
“呸!我哪有这么长的指甲?”话虽这么说,张剑还是不由自主的将双手放在矿工灯下看了看。
我对友哥说:“伤口不算深,还好。”
友哥转过身来,又把张剑吓了一跳:“我去,你怎么一脸血……”
我不想让友哥回忆起那件事,连忙打岔道:“此事说来话长,现在没空解释,咱们还是赶紧找出路要紧。”
张剑拿出毛巾,沾了点矿泉水给友哥擦脸,剩下的水就被友哥一口闷了。
接下来,我按照之前的经验找寻十字记号,引着张剑和友哥一起深入迷宫。
这一次我们约定,无论如何,三个人也不能离太远。如果逃跑,也要保持同一个方向。
我们谁都不知道,如果再一次走丢,还有没有重逢的机会。
毕竟这十方**鬼墙阵里危机重重,谁都不好说拐到下一个弯后会不会被忽然冒出来的敌人剁成肉酱。
这一回我们并没有绕太多弯路,只是拐了三五个弯之后就回到了那个坍塌点。
友哥说的没错,那骨墙坍塌的地方确实有一条通道隐约其中。
我刚才只忙着看刘月心有没有挣脱束缚,完全没发现这条道路的存在(实际上就算发现了也未必以为是通路)。
此时此刻,那些压着刘月心的骨堆已经零散开来,而刘月心其人则不知去向……
“小心点!”我回头对两人使了个颜色,同时抽出唐刀。
“现在怎么办?”张剑问道。
“进密道看看。”我说:“我打头阵,张剑断后,时刻注意有没有敌人。”
考虑到友哥身上有伤,我觉得这样的入洞顺序应该算是最佳布置了。
我们走在骨墙内部的缝隙中,起初路径并不甚宽,像张剑这样的胖子需要侧身硬挤才能过来,但往后走下去就越来越宽敞。
走了不到五十米之后,两侧的骨墙居然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两边的石壁,和一个看似天然形成的山洞。
我们三人走在山洞里,忽然有一种隔世为人的感觉。
若非怕刘月心发现我们,我甚至当时就想欢呼出声。
我一边走,双手一边不由自主的抚摸着两侧石壁,感受着石壁上冰凉的温度和凸凹不平的质感。
这辈子从来从来没觉得石头这么亲切可爱过。
友哥说对了,这骨墙内部的通道确实是出路,也就是我们想要找的第七个方向。
我们之前一直都在骨墙上下东南西北的来回折腾,从来没有考虑过打破骨墙的束缚。却没想到,那实实在在的第六十一个空间其实并不在鬼墙阵中。
很多时候人们都会被事物的表象所迷惑,甚至因为自己的被制度化而无法自拔,但如果我们能跳出固有的圈子来看待事物本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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