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当场脸色就不好了,想是想起了自己倒霉的经历,丝毫不理会桑平的招呼,迅速地点完餐付了钱之后就走了。
桑平的心情又变得很好。
桑平所在的一中是全市最好的中学,但奇怪的是相比于其他学校,一中的管理要宽松得多,奉行自觉政策,老师上课不布置课外作业,晚自习可来可不来,对一些不喜高压的学生,无疑是个天堂。
学校的校长书记神龙不见尾,尤其讨厌各种开会做操,但上有红头文件,要求增强学生体质。于是一中的天之骄子们要开始忍受每日到操场上比手划脚做操,实在乏味得很。
最近桑平总逮着大课间休息,因为要做操,这么点休息的时间都给破坏了,难免埋怨,摆出一副苦哈哈的像来。
“桑平,你最近怎么回事啊?”同桌问道。
“哈,”哈欠脸,“就是晚上睡晚了。”
广播操的音乐还在播放着,桑平接近立地成佛。
广播操结束,大家做鸟兽散,桑平的同桌怕他摔了,刻意走在他身边。
好困好困好困……
“你当心点……”同桌话音刚落,桑平就被脚下的石头绊住,身体往前倒去。
这时候回班上的学生特别多,桑平前头的人躲避不及,被桑平连带着扑倒,双双摔了个底朝天。桑平以为自己死定了,身上却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痛楚,低头一看,自己竟找了个人形的垫子,缓冲了下落的伤害。
桑平十分抱歉:“对不起啊同学,你还好吧?”
被当成肉垫的某同学嘤咛了一声,此时他的同伴已经反应过来将他搀扶起来。
“又……又是你,他妈……”同学来不及将国骂说完,桑平又扬起一张笑脸,隐藏着一丝尴尬,说:“嗨。”
嗨你妹!!
“爽哥,你没事吧?”
“爽爷,你没事吧?”
没事就吃遛遛梅,嘿。
桑平算是和刘爽结下了怨,刘爽此人大概是碰上桑平就倒霉的体质,好好一枚帅哥,却总在桑平面前露出一副丑态窘态,虽然这些事都存在着某种不可抗力,但这并不妨碍刘爽将一切倒霉的原因嫁祸到桑平头上。
桑平表示好无辜。
那天之后,桑平认识了刘爽。在此之前,刘爽大名已盛,被不少花痴少女评为一中校草,作为一名被冠以“五大三粗”标签的体育生,这是一份相当了不起的荣誉。
桑平闻其人不识其人,却在误打误撞下与校草来了三次交锋。
桑平喜欢好看的男孩子,这是他的秘密。
他有时候偷偷摸摸上贴吧,十分隐蔽地去寻找同类,却在看到那些人的照片之后倒尽了胃口。
不折不扣的外貌协会会员。
桑平对漂亮的男孩抱一种欣赏的态度,不是没有其他绮思,只是没有空闲罢了。
繁重的学习、乌糟糟的家庭充斥着他贫乏的生活,使他连睡觉的时候都不够。他没再想过与刘爽还能有交集,即便是有,刘爽也会躲他躲得远远的吧。
桑平每周五轮值打扫卫生,因为他来学校来得晚,组上其他同学早早就把教室的卫生打扫好了,桑平只能利用早课的时间一个人孤零零地打扫包干区。
包干区在教学楼后面,种着一大排法国梧桐,也是高中生们抽烟打架翻墙做坏事的圣地。
看着一地的垃圾和烟头,桑平皱眉。
把所有的垃圾都清扫了之后,下课铃声已经响了。桑平赶紧拎着垃圾桶跑向垃圾窖。学校垃圾窖设置的位置极其不科学,离所有教学区域非常远。桑平大开马力,来回也要十分钟,这还是抄了地下停车场的近道的。
桑平匆匆跑过,一时不察,没注意到来人,与对方迎面撞上。
“卧槽!”
桑平看着对方一身的树叶垃圾,傻眼了。
刘爽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处于极度暴烈的状态。桑平忙伸手帮着刘爽拍掉他身上的垃圾,心想好在是包干区的垃圾,换做是其他地方的,真是难以想象。
刘爽穿了一身浅色的衣裳,这下可没法穿了,桑平心里十分愧疚,说道:“那个,你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
刘爽以看白痴的眼神看他,说道:“你说呢?”
桑平摸了摸鼻子,说道:“真不好意思。”
还好现在车库里没人,不然校草大人真是糗大了。
刘爽怒而不发,终是没什么好气,转身取回自己的自行车,跨上冲了出去。
桑平低下头,重新收拾地上的垃圾。
胸腔缓缓震动,桑平站在原地,笑得不能自已。
很快就是国庆,趁着七天长假,桑平把能捞的钱都捞了,尽管多数都进了房东的口袋,但总算是缓解了一部分的压力。中途父亲有打过电话,说找到了工作,后来回拨过去,又断了音讯。
母亲骂骂咧咧,照旧出去胡混。
桑平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遍一遍做数学题,脑海里偶尔闪过一个身影,顿时又充满了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爽哥出马了……
这篇文写得真是长……时间上的长……
这些日子,为了找工作奔波了好几个城市,不是在火车上就是走在路上,一直都没有机会安静坐下来想我的故事。
那种感觉真是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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